第415章 离古堡,前往清地(1/2)
明地的晨光刚漫过果林的树梢,沈庭的身影还站在古堡门口挥着手,我们的脚步却已踏上往清地的路。布囊里装着他昨夜递来的守桥笔记 —— 泛黄的纸页上满是工整的字迹,记着古桥地脉的起伏规律,夹着一片干枯的苹果花瓣,是去年明地果园的花,还带着淡淡的果香;小木怀里揣着那枚小小的桥形符,符上的桥纹在晨光里泛着淡光,灵虫们的绿光总爱落在符上,像是在守护这份约定。
“陈阿狗大哥,你看沈庭爷爷还在看我们!” 小木趴在我肩头,回头望着古堡的方向,灵虫们的绿光顺着他的目光飘去,在半空中绕了一圈,又落回他手边,像是在替我们回应沈庭的不舍。卖早点的阿婆从果林里追出来,手里提着一篮刚蒸好的米糕,塞到我怀里:“后生们路上吃!清地的路远,多带点干粮,到了那边要是吃不惯,就想想明地的米糕!”
我握着温热的米糕,指尖能感受到布囊里守桥笔记的粗糙纸感 —— 从秦地古道的驿卒家书,到元地草原的狼毛毯子,再到明地古堡的守桥笔记,这些带着温度的信物,像一串年轮,刻着我们一路走来的守护故事。沈庭守古桥百年,阿婆守早点摊半生,百姓们守着各自的生计,其实都是在守这片土地的地脉,守彼此的安稳,这就是 “共生” 最朴素的模样。
周玄的玄鸟杖在路面上轻轻一点,杖头的蓝光朝着东北方向延伸,比在明地时更温润,少了果林的鲜活,多了水网的柔和。“往清地去,要过一片湿地古河道。” 他望着蓝光尽头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对地域地脉的预判,“明地的地脉气藏在果树的根、古桥的石里,是‘聚’在陆地上的;清地多水,地脉气该是‘散’在水网里的,顺着河道流,藏在堤坝的夯土里,跟着渔民的渔网走 —— 比明地的地脉气更柔,却也更坚韧,像水一样,能绕开阻碍,却冲不垮守护。”
苏清月正低头翻着那本写满批注的典籍,书页停在她新补的 “明地古堡平静” 旁,指尖划过纸页上 “非孤独,乃共生” 的字迹,抬头补充道:“我在古堡借了本清地的方志,上面写着‘清地之脉,以河为经,以堤为纬,以渔为魂’—— 清地百姓知道,河道不能淤塞,不然地脉气会滞;堤坝不能失修,不然地脉气会散,他们会在每年雨季前修堤清淤,说是‘给河水让道,给地脉透气’,其实就是在护地脉。”
风渐渐变了味道,不再是明地果林的甜香,反而多了几分湿润的水汽,混着泥土的腥气。路也从铺着碎石的果林道,变成了覆着青苔的湿地路,两旁的果树换成了丛生的芦苇,白色的芦花在风里轻轻摇曳,偶尔能看见几只水鸟从芦苇丛里飞起,翅膀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小木蹲在河边,用手掬了一捧水,笑着喊:“陈阿狗大哥,清地的水好凉!比明地的井水还凉!” 灵虫们的绿光落在水面上,跟着涟漪轻轻晃动,像是在与水嬉戏。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远处的湿地间渐渐出现一片纵横的水网 —— 那是清地的边缘河道,河水泛着淡绿的光,与蓝天相映,像一块被打碎的碧玉。河道旁的堤坝上,能看见几个穿着蓑衣的身影,正弯腰清理淤塞的水草,锄头碰撞石头的 “笃笃” 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水汽的气息,格外踏实。“前面有渔民!” 苏清月指着河道旁的渔船,船头插着一面小小的蓝旗,旗上写着 “清地河家”,与方志里提到的 “河姓渔民护堤” 正好对应。
我们朝着渔船走去,刚走近,就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戴着斗笠的中年汉子迎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张刚补好的渔网,见了我们,笑着用带着水汽的嗓音打招呼:“是从明地来的客人吧?看你们的行囊,像是走了远路,快上船歇会儿,喝碗热鱼汤!” 汉子自称河伯,是清地世代护堤的渔民,“我昨夜在明地边界送货,听果农说你们帮古堡解了邪术,是好心人!”
河伯的渔船不大,船板上晒着渔网,船舱里飘着鱼汤的香气,陶碗是粗瓷的,上面印着小小的水波纹,和清地的河道纹路一模一样。“清地的地脉,全靠这些水和堤养着。” 河伯给我们盛上鱼汤,汤里飘着新鲜的鱼丸,喝起来带着淡淡的河鲜,“你看这堤坝,是我爷爷的爷爷修的,夯土时掺了糯米汁,结实得很,百年的洪水都冲不垮 —— 堤坝是清地的‘骨’,河水是清地的‘血’,骨不碎,血不滞,地脉才稳。”
我握着陶碗,望着窗外纵横的水网,忽然想起元地草原的牧民迁牧 —— 同样是护地脉,牧民靠跟着季节走,给草原喘息;清地渔民靠修堤清淤,给河水让道,方式不同,却都带着对自然的敬畏,对土地的耐心。布囊里的守桥笔记轻轻碰了碰桥形符,像是明地的地脉气在与清地的水脉气打招呼,又像是在为我们即将到来的清地守护预热。
周玄的玄鸟杖在船舱外轻轻一点,杖头的蓝光顺着河道延伸,与水网的地脉气连在一起,温和而流畅:“清地的地脉气,是我见过最‘韧’的。” 他望着蓝光覆盖的堤坝,声音里带着赞叹,“水汽的柔、堤坝的刚、渔民的稳,把地脉气养得又顺又韧,没有明地的聚,却多了水网的通达,像一张温柔的网,把清地的每一寸土地都护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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