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银钱有甄氏支撑，

情报借商路通达。

然曹舒绝非愚人，

岂会独倚甄氏？

私，甄豫为其舅；

公，则为麾下属！

甄豫唯有听命行事，

为保甄氏前程，

更为严守机密，

连甄宓亦被蒙在鼓中。

而今甄豫返邺，

正为禀报要事。

……

甄豫搁下茶盏，

肃然禀道：

公子，益州商探来报，

刘璋辖内赴荆南商队骤增，

其间更混有蜀地使者。

蜀锦自先秦便为珍品，

纵千载后仍负盛名。

当世世家崇尚奢靡，

中原贵胄尤重衣冠礼制，

蜀锦恰合其需。

蜀锦在世家圈子里象征着尊贵与奢华，成为上流社会的身份标识。

偏安蜀地的刘璋虽固守一隅，却始终保持着与外界频繁的商贸往来——毕竟这些丝绸贸易带来的都是真金白银。无论是刘璋本人还是当地豪族，都难以抗拒这份暴利的 。

然而通往西川的商路要道上，盘踞着一位不速之客。张鲁占据汉中已逾二十载，他与刘璋的恩怨要追溯到刘焉主政时期。当年刘焉推行废史立牧政策时，这位益州牧手持丈八蛇矛（但志大才疏的刘焉不敢直面汉室朝廷，便派遣张鲁袭杀汉中太守，并焚毁连接长安的蜀道栈桥。未料张鲁完成任务后立即反目，从此与刘焉势同水火。刘焉抱憾而终后，其子刘璋延续了这场持续二十余年的对峙。

因此刘璋派遣使者时，往往要伪装成商队成员。否则使团刚出蜀地，就会遭到张鲁势力的截杀。最近刘璋突然遣使荆南的举动，立即引起了曹舒的高度警觉。

舅父，令蜀中甄氏商号加强监视。曹舒对甄豫下达指令，刘璋此举，恐怕是要借外力对付张鲁，同时防范家父。

曹舒的判断并非无的放矢。他洞悉刘璋的盘算：这位益州牧长期受困于张鲁封锁，如今想引刘备入蜀共抗张鲁。但千万别以为刘璋是任人摆布的庸主——在邀请刘备入蜀这件事上，他显然有着自己的精明算计。

尽管刘备此前先后依附公孙瓒、陶谦、吕布、袁绍、刘表等人，而这些收留他的诸侯最终都难逃厄运。

从命理之说来看，刘备背主的名声似乎比那位使方天画戟的虎将更为昭着。

然而不可否认，当今天下能与曹操屡次交锋仍屹立不倒者，唯刘备一人而已。

在征战阅历上，刘备堪称沙场宿将——尤其擅长指挥轻装部队作战，其临阵调度之能确实令人叹服。至于统领大军团作战的造诣......

毕竟这位常年被朝廷通缉的枭雄，确实没打过几场兵力占优的战役。翻检史册，其生平唯二的富裕仗，便是汉中之战与夷陵惨败，后者更留下刘知兵的千古笑谈。

但这丝毫不影响刘备作为仅次于曹操的当世豪强地位。至于那位被戏称为孙十万的江东之主......

恕我直言，除却权术制衡之道，孙氏与曹刘根本不在同一层级。

眼下刘璋邀刘备入蜀，明为抵御张鲁，实则防备曹操。世人皆知，那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雄从不安分。眼见短期内难以剿灭刘备、孙权，便将目光投向了西方。

西陲之地值得留意的势力共有四方：雄踞凉州的马腾、韩遂两大军阀，以及割据汉中的张鲁、坐镇益州的刘璋。其中张鲁早年间已向曹操称臣纳贡——若曹军南下，这位五斗米道教主恐怕会如欧陆某浪漫之都的守将般望风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