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三帝国的兴亡》让你从人性角度去解读(1/2)
第10章《第三帝国的兴亡》触碰历史的伤痕,为何今天仍需凝视深渊
1945年的柏林,四月的冷风还裹着未散的硝烟,碎砖堆里偶尔能捡到半张烧焦的家庭照片——可能是某个孩子的生日派对,也可能是一对夫妻的婚礼合影。就在这片废墟里,有个叫威廉·夏伊勒的美国人蹲下身,手指拂过一块还带着余温的水泥碎块。他不是来凭吊的,是来“打捞”的。
前几年他还是驻柏林的记者,每天穿过菩提树大街去办公室,见过街角面包店飘出的黄油香,也见过穿制服的人把犹太邻居从公寓里架走。那时他就觉得不对劲,那些印着“优等民族”的宣传册,那些深夜里消失的朋友,那些人们嘴边“不能说”的沉默,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现在战争结束了,网破了,可网里的故事不能就这么埋在废墟下。
夏伊勒后来花了十年时间,做了一件疯狂的事:他泡在盟军缴获的德国秘密档案里,一页一页地读。那些档案堆起来有485吨重,里面有希特勒的私人电报、纳粹高官的会议记录、盖世太保的监视报告,甚至还有普通士兵写给家里的信——信里说“这里太冷了,妈妈寄的毛衣收到了”,也说“今天执行了命令,我睡不着”。
你知道这485吨档案最可怕的地方在哪吗?不是里面记录了多少暴行,而是它让你看清:那些制造暴行的人,不是天生的魔鬼。他们也曾是会为孩子挑选圣诞礼物的父母,是会在酒馆里和朋友开玩笑的年轻人,是会为了一块面包排队的普通人。就像你楼下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水果店老板,或是公司里那个热心帮你带咖啡的同事——他们怎么就变成了后来的样子?
我总想起一个细节,是夏伊勒在书里提到的:1933年,纳粹刚上台的时候,有个柏林的小学老师在日记里写“终于有了希望,德国会好起来的”。12年后,这个老师的日记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我再也认不出这个国家了,也认不出我自己了。”
12年,不过是一个孩子从小学到高中的时间,不过是一对情侣从热恋到结婚生子的时间,却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从“有希望”走到“绝望”。你没法想象,某天早上醒来,你常去的书店被封了,因为里面有“不该读的书”;你的邻居突然被带走,因为他的祖辈是犹太人;你孩子的课本里,多了很多“必须记住”的话,少了很多“可以疑问”的空间。更可怕的是,当你想开口说“不对”的时候,你发现身边的人都在沉默,甚至有人告诉你“这是为了大家好”。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还要读《第三帝国的兴亡》。它不是一本放在书架上落灰的历史书,不是只有学者才会翻的学术资料,它是一本“活着”的书。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在说我们身边的事——关于权力如何悄悄变大,关于普通人如何慢慢沉默,关于那些“看起来没问题”的小事,如何一步步变成“无法挽回”的大事。
有人说“历史已经过去了,想那么多干嘛”,可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事总在换个样子重复?比如有人因为“和别人不一样”被排挤,比如谣言在网上传得比真相快,比如有人觉得“只要自己安全,别人怎么样无所谓”。这些事看起来很小,可就像夏伊勒在档案里看到的那些早期报告一样,小的裂缝不补,最后会塌成深渊。
“历史从未真正过去,它只是换了一副面具,在我们身边悄然重演。”这句话不是要吓我们,是要提醒我们:深渊不是突然出现的,它是一点点挖出来的;而阻止深渊扩大的,也不是什么英雄,就是每个“不想沉默”的普通人。
当你读这本书的时候,你不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你是在想自己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有人让你放弃自己的判断,你会怎么做?如果有一天,有人让你伤害和你不一样的人,你会怎么选?这些问题看起来很远,可实际上很近——它藏在你每次选择“说真话”还是“随大流”里,藏在你每次选择“帮一把”还是“转过头”里。
我们今天凝视那段历史,不是为了记恨,不是为了沉溺于痛苦,是为了给今天的自己找一个“底线”。知道什么是不能碰的,什么是不能丢的,什么是就算别人都做,自己也不能做的。就像那些在战争里保护过犹太人的普通人,他们不是超人,他们只是守住了心里的那根线——知道“把一个无辜的人推下深渊,自己也会掉进去”。
夏伊勒在写完这本书后,说过一句话:“我不是在写历史,我是在写警告。”这个警告,不是给过去的人,是给现在的我们,给未来的孩子。我们今天读这本书,是为了让我们的孩子不用经历“从希望到绝望”的12年,不用在课本里找不到“疑问”的空间,不用在想开口的时候只能沉默。
所以,这次阅读不是一次学术之旅,是一次心灵之旅。你会在里面看到人性的黑暗,也会看到人性的光明;会看到绝望,也会看到希望;会看到很多“不该发生的事”,也会看到很多“本可以阻止的事”。读完之后,你可能会有点沉重,但你也会更清楚:平凡人的幸福,不是理所当然的,是需要每个人去守护的。
我们今日的凝视,是为了不让任何形式的“深渊”再次吞噬平凡人的幸福。这不是什么崇高的口号,是每个想好好生活的人,都该有的一点使命感。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未来的某一天,翻开某本“历史书”,看到今天的我们,留下一句“他们当时为什么不说话”。
帝国的土壤 - 绝望如何孕育了魔鬼的许诺
你试着想象一下1923年的柏林街头:一个家庭主妇攥着满满一篮子马克,气喘吁吁地跑向面包店,可等她跑到门口,店员却摆摆手说“女士,您这钱现在只够买半块面包了”。早上出门时还能换一袋面粉的钞票,到了中午就变成了废纸——这不是夸张,是当时德国超级通货膨胀的真实场景。有个老人把一生攒下的积蓄换成了一推车马克,结果推到街上,车翻了,钱撒了一地,路过的人看都不看,因为那些纸还不如废纸值钱,捡起来都嫌占地方。
这就是纳粹崛起前的德国,一片被绝望泡透了的土壤。而这一切的起点,要从1919年那纸《凡尔赛条约》说起。你可能在历史课上听过这个条约,说它是一战后战胜国对德国的惩罚,但课本没告诉你的是,那份条约给德国人带来的,远不止领土被割走、军队被缩减那么简单,它像一把刀,直接剜掉了一个民族的自尊。
当时的德国代表团被堵在巴黎的凡尔赛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在条约上签字。条约里写着德国要承认自己是一战的唯一祸首,要赔偿天文数字般的战争赔款,还要把阿尔萨斯-洛林还给法国,把西普鲁士割给波兰——那些地方,住着世世代代的德国人,突然就成了“外国领土”。消息传回德国,整个国家都炸了。有个老兵在酒馆里哭着说“我们在战场上流血,不是为了让别人这么欺负我们”,还有个教授把条约副本贴在学校门口,
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就像一个家里的顶梁柱,本来还能撑着过日子,突然被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还要签下“我自愿被欺负”的字据,连家里的家具、田地都要被搬走抵债。更让人憋屈的是,很多德国人根本不觉得自己输了战争——他们没看到敌军打进德国本土,只看到政府突然宣布投降,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屈辱。这种“明明没输却要认怂”的委屈,像一团火,在每个人心里烧着,就等着有人来添一把柴。
紧接着,经济危机来了。为了偿还战争赔款,德国政府开始疯狂印钞票,马克的价值一跌再跌。1923年的时候,一美元能换四万多马克,到了年底,直接飙到了一美元换四万亿马克。你可以算笔账:如果一个人在1920年存了10万马克,本来够买一套房子,到1923年,连一杯咖啡都买不起。有个中学老师后来回忆,他每个月发工资的那天,都要让妻子带着钱立刻去买东西,因为上午能买一袋土豆的钱,下午就只能买半个了。有人把马克当柴火劈了烧,因为买煤的钱比买马克还贵;还有人用马克糊墙,因为比买墙纸便宜。
钱变成了废纸,中产阶层一夜之间返贫,底层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街头上到处是失业的工人,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西装,举着“求一份工作”的牌子,从早站到晚;面包店门口排着长队,有人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就能打起来;孩子们在街头捡别人扔掉的烟头,拆开重新卷着抽。整个社会像一台失控的机器,每个人都在慌慌张张地找“救命稻草”,可不知道该抓向哪里。
这种时候,人最容易相信什么?相信那个能给出“简单答案”的人。因为绝望的时候,复杂的分析让人烦躁,而“我知道问题在哪,我能解决”的承诺,就像黑暗里的一点光,哪怕那光是假的,也有人愿意扑过去。
希特勒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他没讲什么复杂的经济理论,也没说什么高深的政治纲领,他只说三句话:第一,你们的苦难不是因为你们不行,是因为《凡尔赛条约》的压迫,是因为犹太人在吸德国人的血;第二,我懂你们的痛,我和你们一样恨这种日子;第三,跟着我,我能让德国重新强大,让你们找回尊严,让你们有饭吃、有工作。
你别觉得这些话简单,可在当时的德国人听来,比任何专家的演讲都管用。因为他说出了大家心里的委屈——“不是我们的错”,又给了大家一个明确的“敌人”——“是别人害了我们”,最后还画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跟着我就能好起来”。这种“共情+敌人+希望”的组合,对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夏伊勒在《第三帝国的兴亡》里,详细记录过希特勒的一次演讲场景:在慕尼黑的一个啤酒馆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声音一开始很低沉,像在和你聊天,讲自己小时候的苦日子,讲他看到德国人流离失所时的心痛。然后声音慢慢提高,开始骂《凡尔赛条约》,骂那些“卖国”的政客,骂犹太人。台下的人一开始只是安静地听,后来有人跟着点头,有人开始鼓掌,到最后,所有人都站起来,跟着他一起高喊“打倒《凡尔赛》!”“德国万岁!”“希特勒万岁!”。有个工人后来在日记里写“那一刻,我觉得浑身都有了劲,好像明天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你看,这就是蛊惑人心的厉害之处:它不是用道理说服你,是用情绪绑架你。当所有人都在高喊的时候,你不喊,就会觉得自己是异类;当所有人都相信的时候,你不信,就会觉得自己错了。那种群体的狂热,能把一个原本理智的人,变成失去判断的木偶。就像夏伊勒说的,“当时的德国,每个人都像在一艘快沉的船上,希特勒说他有救生艇,哪怕那救生艇是漏的,大家也会挤着上去”。
“绝望的土壤里,最容易生长出名为‘绝对希望’的毒花。”这句话太戳心了。因为人在绝望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确定”——确定问题的原因,确定解决的办法,确定未来会好起来。而那些“救世主”们,恰恰就给了这种“确定”,哪怕这种“确定”是建立在谎言和仇恨上的。他们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把多元的世界二元化,告诉你“要么跟我走,要么就是敌人”,让你在恐惧和渴望中,一步步放弃自己的思考。
联系到现在,你会发现这种事其实一直在发生。比如有人遇到了职场挫折,就有人告诉他“这都是老板的错,是社会的错,跟你没关系”;比如有人生活不顺,就有人告诉他“你之所以过得不好,是因为某某群体占了你的资源”;比如有人对未来迷茫,就有人告诉他“只要跟着我做,就能一夜暴富,就能实现梦想”。这些话是不是很熟悉?和当年希特勒的套路,其实没什么两样——都是用“简单答案”掩盖“复杂问题”,用“情绪共鸣”代替“理性思考”。
那么,我们该怎么警惕这种“救世主”呢?其实很简单,记住两句话:第一,凡是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一个“敌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大概率是骗局;第二,凡是告诉你“不用努力,不用思考,跟着我就能成功”的,一定是陷阱。因为真实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简单答案”,也没有那么多“绝对希望”。问题的解决,需要一步步来;希望的实现,需要自己去拼。
就像当年的德国,如果有人能冷静下来想一想:把犹太人赶走,就能解决经济危机吗?跟着一个只会喊口号的人,真的能让国家强大吗?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可遗憾的是,在绝望的情绪里,冷静的人太少了,跟风的人太多了。
所以,了解这段历史,不是为了批判当年的德国人,是为了提醒今天的我们:永远不要在绝望中放弃思考,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因为当你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时,就等于把刀递给了别人,万一那个人是魔鬼,你就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这片绝望的土壤,不仅孕育了纳粹的魔鬼,也给我们所有人上了一课:一个社会最可怕的,不是贫穷,不是困难,而是当人们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只愿意相信“简单答案”的时候。因为那时候,魔鬼就会披着“救世主”的外衣,悄悄来到我们身边。
独裁的密码 - 权力如何一步步蚕食自由的边界
咱们先从1933年2月27日的那个夜晚说起吧。柏林的国会大厦突然燃起大火,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消防车的警笛声在街头尖啸,空气里满是烧焦的木头味。第二天一早,报纸头版就登出消息:“共产党人纵火叛国!”希特勒站在国会大厦的废墟前,对着人群嘶吼,说这是“德国面临的最大危机”,必须立刻采取“紧急措施”保护国家。
你知道当时柏林有个叫汉斯的印刷工吗?就是那种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在油墨味里印报纸,晚上回家会给女儿带块麦芽糖的普通人。那天他拿着报纸,手有点抖——他前几天还在工厂里听工友说,共产党最近在抗议削减工人福利,怎么突然就成了“叛国者”?可看着街上荷枪实弹的士兵,听着邻居们议论“幸好元首反应快”,他把到嘴边的疑问又咽了回去。他想:“可能是我不懂政治吧,元首总不会害我们。”
就是这场“国会纵火案”,成了权力撕开民主口子的第一把刀。希特勒借着“反恐”的名义,推动国会通过了《保护人民和国家紧急法令》——听起来多正当啊,“保护人民”,谁会反对呢?可这道法令一出来,宪法里规定的言论自由、集会自由、新闻自由,全被暂停了。警察可以随便闯进民宅抓人,不用出示搜查令;反对党成员说抓就抓,理由都是“涉嫌危害国家安全”。
汉斯第一次觉得不对劲,是在法令通过后的第三个星期。他的发小卡尔,一个平时爱在酒馆里抱怨几句物价的木匠,突然就不见了。汉斯去警察局问,警察只冷冰冰地说“卡尔涉嫌与共产党有联系”,再追问就被赶了出来。那天晚上,汉斯坐在家里,看着女儿在灯下画画,第一次没敢跟妻子提起卡尔的事。他想:“别多管闲事,万一连累家人就糟了。”你看,恐惧就是这么开始的——不是一下子把人压垮,而是让你在“保护家人”的名义下,先放弃对别人的关心。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像温水煮青蛙。先是报纸,汉斯印了十几年的《柏林人民报》,突然来了几个穿黑制服的人,拿着一张“新闻审查清单”,说以后所有文章都要先经过他们审核。之前常登的民生评论没了,批评政府政策的报道没了,连天气预报后面都要加一句“在元首的领导下,德国的明天会更晴朗”。有次汉斯不小心把一篇没审核的短文印了出去,当天就被带到警察局训话,老板还被迫交了一大笔“罚款”。从那以后,汉斯再拿到稿子,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只机械地按要求排版——他告诉自己:“我就是个印刷工,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然后是教育。汉斯的女儿莉莉上小学二年级,有天放学回来,抱着旧课本噘嘴说:“老师说这些书不能用了,明天要发新课本。”新课本拿回来,汉斯翻了几页,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来讲童话的地方,换成了希特勒的照片;原来教算术的例题,变成了“一个冲锋队队员能缴获5支敌人的枪,10个冲锋队队员能缴获多少支”;甚至画画课,老师都要求必须画“元首和可爱的德国儿童”。莉莉问他:“爸爸,为什么不能画小兔子了呀?”汉斯摸了摸女儿的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含糊地说:“听老师的话就好。”他不是不想反驳,是不敢——他怕老师给女儿穿小鞋,怕学校把他当成“不配合的家长”,更怕那句常从邻居嘴里听到的话:“连孩子的教育都要挑三拣四,你是不是不爱国?”
慢慢的,街上的“不一样”越来越少。曾经开在街角的犹太面包店,门上贴了“禁止犹太人入内”的牌子,后来干脆关了门;曾经在广场上卖唱的艺人,再也不敢唱那些带点批判意味的民谣,只敢唱歌颂纳粹的歌曲;甚至邻居们聊天,话题也越来越窄,除了“元首的英明决策”“德国的伟大未来”,剩下的只有家长里短——谁要是不小心提了句“最近物价涨得有点快”,立刻就会有人打断:“别瞎说,元首正在想办法,我们要相信他。”
汉斯也变了。他不再去酒馆,因为怕听到不该听的话;他不再和工友聊政治,哪怕对方只是抱怨一句工资低;有次妻子说“隔壁的犹太老太太好像好几天没出门了”,他赶紧捂住妻子的嘴,压低声音说:“别问,别管,小心被人听见。”他还记得自己年轻时,曾和卡尔一起在广场上举着标语,要求“更多的自由”,可现在,他连“自由”两个字都不敢轻易说出口。他有时候会在深夜里醒过来,看着窗外漆黑的街道,想起卡尔消失前的最后一个笑容,心里会涌起一阵愧疚,可很快又被“我也是没办法”的念头压下去——他安慰自己:“大家不都这样吗?只要我不惹事,日子总能过下去。”
你看,权力蚕食自由,从来都不是大张旗鼓的“推翻”,而是一点点的“修改”和“试探”。它先借着一个“正当”的理由,拿走你一小部分权利,比如“为了安全,暂时限制集会”;然后再借着“大家都同意”的名义,拿走更多,比如“为了统一思想,修改教科书”;等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可这时候,你要么已经习惯了顺从,要么因为害怕,不敢再往前踏一步。
就像盖世太保的运作方式,它从来不是一开始就大规模抓人,而是先找几个“典型”,公开审判,让所有人都看到“反抗的下场”;然后鼓励人们“举报可疑分子”,邻居举报邻居,同事举报同事,甚至家人举报家人——不是因为大家都坏,是因为每个人都怕“被别人举报”,所以先选择“举报别人”。汉斯就听说过,楼下的铁匠因为没举报“说元首坏话”的顾客,自己也被抓了进去。从那以后,汉斯走在街上,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连咳嗽都要压低声音。
“沉默不是金,而是权力最好的润滑剂。”这句话,汉斯后来在一本偷偷藏起来的旧书里看到过,那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和那些“沉默的邻居”,其实都是在给权力的机器添油。你以为自己只是“少说一句话”“少管一件事”,可千千万万个“少一点”加起来,就成了权力肆意扩张的温床。就像国会大厦的大火,一开始只是一点火星,可因为没人及时扑灭,最后烧光了整个民主的建筑。
现在回头看这段历史,我们最该警惕的,不是那些“明目张胆的恶”,而是那些“不知不觉的妥协”。汉斯不是天生的坏人,他只是个想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可他每一次“算了,别惹事”的退让,每一次“别人都这样,我也没办法”的自我安慰,都在慢慢丧失自己的底线。就像我们现在,有时候看到不公的事,会想“反正跟我没关系”;看到错误的言论,会想“说了也没用,还得罪人”;看到别人都在跟风,会想“我不跟着,会不会被排挤”——这些想法,和当年汉斯的犹豫,其实没什么两样。
那我们该怎么守护自由的边界呢?其实不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从“不轻易妥协”开始。比如,当看到有人因为“不一样”被排挤时,别跟着起哄,哪怕只是多说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当看到谣言在网上传播时,别随手转发,哪怕只是多花一分钟查证一下真相;当看到有人试图剥夺别人的权利时,别保持沉默,哪怕只是表达一句“这样不对”。
自由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来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是需要每天守护的。就像一棵树,你得经常修剪杂枝,它才不会被虫子蛀空;就像一扇门,你得随时锁好,它才不会被小偷推开。那些我们以为“理所当然”的自由——能随便说话,能选择自己的生活,能不害怕地走在街上——其实都是无数个“不沉默的人”用坚持换来的。
汉斯最后再也没见过卡尔,听说卡尔被关进了集中营,再也没出来。后来德国战败,汉斯看着盟军的士兵走进柏林,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纳粹官员被审判,他坐在废墟上,手里拿着莉莉的新课本——那本印满了希特勒照片的课本,已经被莉莉用蜡笔涂得乱七八糟。莉莉问他:“爸爸,以后我们能画小兔子了吗?”汉斯抱着女儿,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后悔吗?肯定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沉默,后悔自己的妥协,后悔没有勇气站出来说一句“不对”。
可后悔没用,历史也不会重来。我们今天读这段历史,不是为了指责当年的汉斯们,是为了提醒现在的自己:别做下一个“汉斯”。别让我们的孩子,将来也问出“为什么不能画小兔子”这样的问题;别让我们在深夜里醒来时,因为自己的沉默而愧疚;更别让那些“本可以阻止的事”,因为我们的妥协而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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