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三的晨光（1/2）
周三的清晨像被浸在浅金色的雾里，开心公寓楼体上的玻璃窗刚接住第一缕朝阳，18楼1801室的“晨间风暴”就先一步撞碎了楼道的静。
闹钟在床头柜上“叮铃铃”地疯响了第三轮，胡一菲的拖鞋“啪嗒”踩在地板上，带着惯有的“女王气场”碾过卧室门口的地毯。她叉着腰站在床边，盯着裹成蚕茧的曾小贤，音量精准地卡在“能震醒邻居但不会被投诉”的区间：“曾小贤！七点整了！你快递员的打卡机是摆设吗？”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露出半张顶着鸡窝头的脸，声音黏糊糊的：“一菲……就五分钟……昨晚送最后一单到凌晨，我脚都快断了……”
“五分钟？”胡一菲挑眉，指尖已经屈成了“弹一闪”的起势，“你忘了上周迟到被站长扣绩效，回来跪键盘跪到膝盖发红？还是说，你想现在先尝一记弹一闪开胃？”
这话刚落，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身影“噔噔噔”从儿童房冲出来，肉乎乎的小手精准戳在曾小贤露在外面的腰眼上，奶声奶气却力道不含糊：“爸爸！磨蹭！弹一闪！”
曾小贤“嗷”地一声弹坐起来，捂着腰龇牙咧嘴：“乐瑶！你这招比你妈还狠！女孩子要温柔点啊！”
“妈妈说，对付不靠谱的爸爸，就要用弹一闪！”乐瑶叉着腰，圆脸蛋上的表情和胡一菲如出一辙。胡一菲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不愧是我胡一菲的女儿，学以致用。曾小贤，十秒钟，洗漱台见，不然今晚键盘加榴莲。”
曾小贤哪敢耽误，趿着拖鞋冲进卫生间的速度，比当年躲胡一菲的“弹一闪”还快。
十分钟后，餐厅的餐桌上飘着煎蛋和豆浆的香气。乐瑶坐在儿童椅上，举着小勺子把蛋黄戳成碎末，曾小贤叼着面包片，手忙脚乱地往背包里塞快递单：“一菲，乐瑶的幼儿园水杯我装包里了，还有她爱吃的小饼干……”
“不用你操心，我都收拾好了。”胡一菲把热好的牛奶推到他面前，“路上骑慢点，别为了赶时间闯红灯，上周你那辆小电驴刚补了漆。”
曾小贤咬着面包点头如捣蒜，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在乐瑶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宝贝女儿，爸爸下班给你买草莓味的棒棒糖！”
乐瑶挥着小手：“爸爸再见！不许迟到！不然妈妈罚你跪键盘！”
曾小贤一个踉跄，哭笑不得地关上门，楼道里很快传来他蹬小电驴的“嗡鸣”声。
胡一菲刚牵着乐瑶走到楼梯口，楼下17楼1701室的动静就顺着楼梯飘了上来——是陈美嘉的“河东狮吼”，裹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气：“吕子乔！你给我起来！七点二十了！超市早班要开晨会，你再迟到一次，老板就要把你调到生鲜区搬西瓜了！”
屋里，吕子乔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得像蚊子叫：“美嘉……我昨晚帮王阿姨看了半小时货架，腰都酸了……再睡三分钟……”
“三分钟？”美嘉的声音陡然拔高，“前几天你怎么答应我的？说‘保证不迟到，再迟到就跪键盘跪到你满意’，合着你那话是说给空气听的？”
旁边，扎着双马尾的小小布抱着毛绒兔子走过来，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啪”地一下拍在吕子乔的后背——是标准的“如来神掌”起手式。吕子乔“嗷”地跳起来，捂着后背瞪圆了眼：“小小布！你这招跟谁学的？下手也太狠了！”
“妈妈教我的！”小小布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妈妈说，爸爸不听话，就要用如来神掌收拾他！”
美嘉笑得前仰后合，把校服外套扔到吕子乔身上：“怎么样子乔？知道我们娘俩的厉害了吧！快穿衣服洗漱，小小布的牛奶都凉了！”
吕子乔揉着后背，一脸委屈地套上衣服：“想当年我也是情场浪子，现在居然被两个女人管得死死的……”嘴上抱怨着，脚却已经踩进了拖鞋——他可不敢真惹美嘉生气，上次跪键盘的印子，三天后才消。
等胡一菲牵着乐瑶走到17楼门口时，吕子乔正蔫蔫地坐在餐桌前扒粥，小小布举着勺子喂他吃鸡蛋：“爸爸快吃！不然要迟到啦！”
“一菲姐早！”美嘉一边给小小布扎蝴蝶结，一边笑着打招呼，“你看子乔这懒样，要不是小小布，他能睡到中午！”
吕子乔扒粥的动作顿了顿，可怜巴巴地抬头：“美嘉，我真的很累……”
“累？我带小小布每天六点起做早饭，不比你累？”美嘉瞪他一眼，又转向胡一菲，“一菲姐，等会儿幼儿园门口见？”
“没问题。”胡一菲牵着乐瑶往外走，身后传来小小布的声音：“爸爸再见！不许迟到！不然我用如来神掌哦！”
楼道里的热闹像被按了“播放键”，各楼层的门陆续掀开生活的边角——
13楼1301室的门开着，关谷神奇正蹲在门口擦外卖箱，日式围裙系在身上，嘴里念叨着：“糟糕！昨晚给悠悠画的漫画稿忘在桌子上了！要是迟到，站长会让我‘切腹自尽’的！”
唐悠悠叼着面包片从屋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一沓画纸：“关谷！你的漫画稿！我帮你收好了！对了，我今天兼职的配音台词，你帮我对对词呗？‘这位公子，小女子的剑，可不长眼哦~’”
关谷接过画纸，眼睛亮了亮：“悠悠，你的台词念得超有感觉！等我送完上午的外卖，回来给你画新的角色海报！”
隔壁1302室，秦羽墨正对着镜子理书店的制服衬衫，浅棕色的长发挽成低马尾，手里拿着一本《时尚杂志》——是她今天要摆到书店橱窗的新品。听到关谷和悠悠的对话，她笑着摇了摇头，拎起帆布包往外走。
刚出门就撞上扛着箱子的小黑，1303室的门敞着，露出里面堆得半人高的零件。小黑把箱子往肩上颠了颠，热情地招呼：“羽墨姐早！这是我新发明的‘快递分拣助手’，给曾老师他们设计的，能省一半时间！”
“小黑，你这发明还真是层出不穷。”羽墨探头看了眼箱子里的齿轮，“不过上次的‘自动浇花器’把张伟的仙人掌浇烂了，这次可得调试好。”
“放心！这次我测试了八次！”小黑拍着胸脯保证，“羽墨姐，书店今天进了新的设计书吧？帮我留一本！”
14楼1401室，展博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代码，屏幕上的程序界面跳着绿色的字符。林宛瑜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把杯子放在他手边：“展博，别盯着电脑了，再不走就要赶不上地铁了。你这‘快递路线优化程序’，等下班回来再改也一样。”
展博推了推眼镜，指尖还停在键盘上：“宛瑜，你看这个算法！能让曾老师他们少绕三公里路！我再改一行代码就好！”
“不行哦。”宛瑜笑着把他的电脑合上，“一菲姐说，让我们今晚去她家吃火锅，你再不走，就要错过和大家聚的时间啦。”
展博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抓起背包：“好吧！不过等我到公司，先把这个程序发给曾老师！”
15楼1501室的门里，赵海棠正对着窗户吟诵新写的诗：“啊！清晨的风，裹着咖啡的香！我的围裙，是诗意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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