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考场风云（2/2）

一些落榜多年、此番依旧感觉不佳的老举子，聚在贡院附近的茶楼酒肆里，唉声叹气，言辞间充满了对科场公正的怀疑。

“听说了吗？王大人家的公子，前几日可是在‘醉仙楼’放出话来，说是今科必中！”

“何止王家，李侍郎的侄儿、周将军的外甥……嘿嘿，怕是早就心中有数咯！”

“这还有我们寒门学子的活路吗？寒窗十年，不如人家有个好爹，递一张条子！”

“嘘！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这些议论，被混杂在人群中的各方眼线迅速收集，传递回各自的主子那里。

东宫自然也收到了风声。萧景琰的脸色更加阴沉。林夙垂首站在下方，心中忧虑更甚。流言起得如此迅猛，显然是有人推波助澜。这不仅仅是舞弊，更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目标直指东宫！若最终查实确有泄题，而杜衡又恰好高中，那么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失势的太子为了培植势力而铤而走险！届时，不仅杜衡前途尽毁，东宫更将雪上加霜！

日落月升，贡院的大门在三天后再次开启。

考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出，人人脸上都带着极度的疲惫。有的神色亢奋，自信满满；有的面色灰败，如丧考妣；更多的则是麻木和茫然。

杜衡随着人流走出贡院，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三天的高度紧张和消耗，让他几乎虚脱，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明亮的光芒。他已经尽力了，将所能想到的、所能发挥的水平都倾注在了笔端。那几页“秘籍”如同钥匙，打开了他思维的枷锁，让他得以畅所欲言。至于结果如何，已非他所能控制。

他抬头望了望巍峨的皇城，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感激那神秘的援助，担忧前路的艰险，更对那深宫之中，可能关注着这一切的太子殿下，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羁绊感。

而在杜衡看不到的角落，几双眼睛正暗中注视着他，以及另外几个被标记的“目标”。记录着他们的言行举止，评估着他们的价值与威胁。

放榜之日尚未到来，但一场围绕科考结果、关乎朝局走向的风暴，已然在暗处悄然酝酿。杜衡那篇凝聚了心血与秘密的策论文章，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究竟会激起怎样的波澜？而那愈演愈烈的泄题流言，又将把斗争的火焰引向何方？

萧景琰在东宫之中，负手而立，眉宇紧锁。

林夙悄声禀报着宫外流言的最新情况，语气凝重。

“殿下，流言指向性愈发明显，虽未直言东宫，但皆暗指失势皇子欲结党营私……只怕放榜之后，若杜衡高中，便是风暴来临之时。”

景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