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老将军,该您出马了!(1/2)
中军大帐之内,烛火摇曳,将众将的面容映照得明暗不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与疲惫,那是连续七日攻山无果后积压下的沉闷。
刘忙的身影在巨大的沙盘前显得格外挺拔,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定军山那险峻的主峰模型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夏侯渊依仗地利,高处设防,其粮道自山后绵延三十里,互为犄角,构成了一条打不断的锁链。文长将军率精兵连攻七日,血战不退,已是尽了全力。”
他的话语先是肯定了魏延的功劳,让帐内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
魏延面色黝黑,抱拳低头,并未言语,但紧抿的嘴角透露出不甘。
就在众人以为刘忙要商议新的攻山策略时,他却霍然转身。
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一张张或困惑、或疲惫的脸,最终,精准地定格在帐内最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将,他低着头,仿佛在闭目养神,与这帐内激昂的战意格格不入。
“但,我军之中,尚有一人,”刘忙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能于三日之内,破此僵局,斩将夺旗!”
此言一出,满帐哗然。
三日?
连魏延这样的猛将,率领最精锐的部队打了七天都啃不下来的硬骨头,谁有本事三日攻破?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刘忙的视线,汇聚到了那个角落里的老者身上。
“黄忠……黄老将军?”有人迟疑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帐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随即被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打破。
裨将军陈式站了出来,他素来与黄忠不睦,此刻更是觉得刘忙在异想天开。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使君莫不是在说笑?黄老将军年事已高,前日我看他上马,马鞍都险些扶不稳,这般身子骨,如何担此重任?莫非要让他老人家飞上定军山不成?”
这番话语极为刻薄,角落里的黄忠身子微微一颤,头埋得更低了,粗糙的双手紧紧攥住了膝上的布甲。
帐内不少将领虽未出言,但脸上的神情显然是认同陈式的看法。
信任,是建立在可见的实力之上的,而眼前的黄忠,只剩下满头白发和一身旧甲。
然而,面对这近乎挑衅的质疑,刘忙却不怒反笑。
他缓缓走到黄忠身边,轻轻拍了拍老将的肩膀,目光却直视着陈式,一字一句地说道:“陈将军说得对,老将军上马是有些吃力。那是因为——”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声音变得铿锵有力:“他太久,没有穿上一件合身的新甲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它说的不是盔甲,而是尊严,是信任,是一个老兵被遗忘的荣耀。
陈式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呐呐无言。
而黄忠,那一直低垂的头颅,在这一刻,猛地抬了起来。
当夜,月色如水,刘忙的身影出现在黄忠的营帐外。
亲兵小石提着一个沉重的木匣和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甲胄,安静地跟在身后。
帐内灯火昏暗,黄忠正独自坐在案前,用一块旧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那张跟随了半生的旧弓。
弓身早已磨得光滑,透着岁月的沧桑。
他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但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
或许是因年迈,或许是因白日里那番话激起的波澜。
刘忙没有让亲兵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黄忠听到脚步声,浑浊的老眼抬起,见是刘忙,挣扎着便要起身行礼。
“老将军不必多礼。”刘忙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他看了一眼那张旧弓,然后将手中的木匣放在了案上,亲手打开。
“嗡”的一声轻响,一抹乌黑中泛着暗金光泽的幽光从匣中透出。
那是一张造型奇特的长弓,弓臂呈现出优雅而充满力量感的反曲弧度,材质非木非铁,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复合材料构成,弓弦则是由数股银色丝线绞缠而成,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此弓名为‘腾蛇’,是我偶然所得。”刘忙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它与寻常弓不同,开弓所需的不仅是蛮力,更需要千锤百炼的稳定与掌控力。这份沉稳,遍观全军,唯有老将军方能驾驭。”
黄忠的目光死死地黏在那张弓上,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他伸出手,颤抖着抚上冰冷的弓身,那是一种久违的、与神兵利器心意相通的悸动。
刘忙又示意小石将那件甲胄捧上。
甲胄在小石手中展开,竟是一件通体由细密银色鳞片串联而成的轻甲,月光下流光溢彩,既轻便又坚韧,远非军中制式装备可比。
“明日一战,”刘忙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盯着黄忠的眼睛,沉声道,“不为偷袭,不为奇谋。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在两军阵前,堂堂正正,取敌帅首级!”
一番话,掷地有声。
黄忠猛地抬头,他看着刘忙那张年轻却充满信任的脸,眼中长久以来的浑浊与落寞如同被烈火灼烧的冰雪,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重新燃起的、足以燎天的精光。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沙哑地问道:“使君……是真信我这把老骨头?”
刘忙笑了,他拿起那张名为“腾蛇”的复合反曲弓,亲手递到黄忠面前:“我信的,是百步穿杨的箭术,是定军山下,老将不死的雄心。”
黄忠不再言语,他接过长弓,那原本微微颤抖的双手,在握住弓身的刹那,变得如磐石般稳定。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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