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视频电话里的“查岗”（1/2）

山村的清晨，总带着一股城市里寻不到的清冽。薄雾如轻纱般缠绕在山腰，鸟鸣声脆生生地敲破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湿润气息。林小溪醒得比往常略晚一些，昨夜和顾言琛在星空下并肩坐了许久，直到他真的担心她着凉，半哄半强制地将她带回房间。

想到顾言琛昨晚那副明明醋意翻腾，却偏要端着架子，最后被她几句软语和星空就轻易安抚下来的样子，林小溪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她洗漱完，换上一身便于活动的深色休闲装，扎了个利落的马尾，神清气爽地走出临时宿舍。

项目组驻地的小院已经热闹起来。炊烟袅袅，是后勤同事在准备早餐。几个早起的组员正围着火炉讨论今天的勘察路线，秦璐一身利落的运动装，正在院子一角做着拉伸，目光敏锐地扫过周围。

“林总，早。”周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是那样充满活力。他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笑着递过来一碗，“刚熬好的，暖胃。”

林小溪接过，道了谢，目光不经意般扫过周屿的脸。年轻人眼神清澈坦荡，似乎完全没将昨晚那杯未送出的姜茶放在心上。她心下稍安，或许是自己和顾言琛都过于敏感了。

“周干事早，今天东片区的数据复核，还要多辛苦你们配合。”林小溪一边喝着粥，一边自然地谈起工作。

“林总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周屿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压低了些声音，“对了林总，昨天顾总没事吧？我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山里晚上太冷，不太适应？”

他语气里的关切纯粹是基于对项目合作方负责人的礼貌，但听在林小溪耳中，却让她心里微微咯噔一下。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事，他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谢谢关心。”

正说着，林小溪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琛”的视频通话请求。

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对着周屿抱歉地笑了笑：“我接个电话。” 然后快步走向院子另一边相对安静些的角落，深吸了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亮起，顾言琛的脸出现在镜头里。背景是他A市办公室那面标志性的落地窗，晨曦的光线透进来，将他周身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边。他穿着熨帖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没系领带，看起来似乎也是刚结束一个晨间会议，或者是一夜未眠？

他的目光隔着屏幕，精准地捕捉到她，先是上下扫了一眼，像是在确认她的状态，然后才淡淡开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刚处理完公务的微哑：“起来了？”

“嗯。”林小溪将镜头调整了一下，让自己和身后带着雾气的山景都框进去，“刚吃完早饭。你呢？吃了吗？”

“一会儿。”顾言琛言简意赅，目光依旧凝在她脸上，“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林小溪注意到他眼下似乎有一层极淡的青色，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处理些事情。”顾言琛没有否认，视线微微偏移，似乎看了眼她身后的环境，“项目进展怎么样？东片区勘察顺利吗？” 他开始进入“总裁听取汇报”的模式，问题一个接一个，关于数据、关于进度、关于可能遇到的困难。

林小溪也收敛了心神，认真地逐一回答，条理清晰。她知道，他虽然在问工作，但这份关注本身，就是他不擅表达的爱意和守护。

工作话题告一段落，视频两头都沉默了几秒。顾言琛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状似极其随意地问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对了，你们团队那个年轻的村官，叫周屿是吧？他工作能力怎么样？跟团队配合得还好吗？”

来了。林小溪心里暗道，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故意眨了眨眼，露出一丝困惑：“周干事？他很好啊，专业扎实，对本地情况熟悉，也很负责，帮了我们很多忙。怎么了？顾总怎么突然关心起一个基层村官来了？”

她故意把“顾总”两个字咬得稍微重了一点，带着点揶揄的味道。

屏幕那头，顾言琛的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松开。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后靠，倚在宽大的皮质办公椅上，眼神透过屏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深邃：

“没什么。只是听秦璐汇报，说他……对你这位集团派来的副总裁，颇为照顾。” 他刻意放缓了“照顾”二字的语调，听起来意味深长。

林小溪几乎能想象到秦璐那张面无表情却效率极高的脸，是如何“客观”地将昨晚篝火旁的那一幕汇报上去的。她心里有点想笑，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吃起醋来别扭得可爱。

她故意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个更无辜的表情：“是啊，周干事是挺热情的。昨天篝火晚会，还特意给我送了两次姜茶呢，说是山里晚上冷，驱寒效果好。”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顾言琛的表情。

果然，听到“两次姜茶”，顾言琛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虽然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林小溪能清晰地感觉到，屏幕那端的气压正在急剧降低。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

“是么。”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看来这位周干事，确实很‘细心’。”

“是呀，”林小溪继续火上浇油，语气轻快，“年轻人嘛，有活力，也懂得关心人。王村长也总夸他，说他是村里姑娘们眼里的大红人呢。”

她话音未落，就看见屏幕里的顾言琛，缓缓眯起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最后一点故作平静的伪装也彻底剥落，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锐利和……一丝危险的占有欲。

他微微前倾身体，俊脸在镜头前放大，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磁性，穿透电波，直抵她的耳膜：

“林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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