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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旧械培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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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机床的轰鸣声里,林羽正用游标卡尺测量废弃齿轮的孔径。38 毫米的内圈刚好能嵌进特制的陶盆,边缘的齿牙像天然的排水槽 —— 这是艺术区改造负责人老郑的主意,把淘汰的机械零件改造成花盆,“当年这台机床能轧出三毫米的钢板,” 他拍着锈迹斑斑的床身,“现在给灵草当摇篮,也算重活一世。” 夕阳透过破损的天窗,在满地的螺栓螺母上投下狭长的光斑,像给这片工业遗迹系了条金线。

生态修复专家赵工蹲在车间角落,手里的检测仪正发出规律的蜂鸣。屏幕上的重金属数值缓慢跳动,最终停在 0.7g\/kg,“比预想的好,” 她拔起丛野生的马齿苋,根系上还沾着黑褐色的油泥,“这些先锋植物已经开始改良土壤,就像老工人说的‘机器要磨合,土地也要养’。” 林羽翻开帆布包里的《太初规则》,指尖划过 “土有五性,需顺其势” 的批注,想起泽丰村用草木灰中和酸性土的法子:“得掺三倍的腐叶土,” 他比划着比例,“再埋入松针做的吸附层,就像给土地穿件过滤衣。”

艺术区的常驻艺术家们闻讯赶来。雕塑家老冯扛着段锈蚀的钢筋,在地上摆出灵草的生长曲线:“我要做组‘钢铁与植物’的装置,” 他用粉笔画出草图,齿轮花盆悬在钢筋支架上,灵草的藤蔓顺着螺栓攀爬,“这叫‘工业的呼吸’,让硬邦邦的机器长出软乎乎的绿。” 摄影师小苏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墙缝里钻出的蕨类:“这些在裂缝里求生存的植物,比任何设计都有力量,” 她调整焦距的动作轻柔,“林老师,您说灵草能在车床的导轨上扎根吗?” 林羽望着布满划痕的导轨,突然觉得那些细密的纹路像极了土壤里的毛细管:“只要有缝隙,生命就能找到出路。”

第一批改造花盆在老郑的钳工台组装完成。林羽往齿轮盆里填入调配好的营养土,土面距盆沿保留两指宽的距离,“《农桑辑要》说‘虚其心,实其腹’,” 他压实盆土的动作如揉面,“给根系留足呼吸的空间。” 赵工往土里埋入缓释型改良剂,白色的颗粒在黑土中格外显眼:“这是现代技术的‘草木灰’,” 她笑着说,“能持续吸附重金属,与你的古法异曲同工。” 远处传来金属敲击声,是老冯在焊接装置的底座,火花溅起又落下,像给即将栽种的灵草撒了把星星。

正午的盒饭摆在冲压机床的工作台上。白菜豆腐的热气混着机油的味道,形成奇特的香气。老郑给林羽递过双竹筷,筷身上刻着 “劳动光荣” 四个字:“这片厂区以前有三千多工人,” 他扒着饭望向空旷的车间,“现在就剩下我们十几个守着,灵草要是能活,也算给老伙计们一个念想。” 林羽咬了口馒头,发现馒头皮上沾着片细小的铁屑,突然觉得这顿饭吃的不只是粮食,还有这片土地的记忆。

下午的种植实验遇到了难题。灵草幼苗在靠近车间外墙的位置出现叶片卷曲,赵工的检测仪显示那里的土壤透气性差,“墙根积水导致的,” 她用铁锹挖开地面,黑土立刻渗出浑浊的水,“得像老房子做地漏那样,埋条碎石排水盲沟。” 林羽想起泽丰村的梯田排水系统,指挥大家用废弃的钢管剖开做排水沟,管壁钻满细密的圆孔:“这叫‘明沟暗排’,” 他往管里填入陶粒,“既能排水又不挡根系生长,就像给土地装了根输尿管。”

艺术家小苏的镜头始终没停。她拍下林羽用竹筛过滤腐叶土的侧脸,拍下赵工蹲在机床旁记录数据的背影,拍下老冯沾满铁锈的手轻抚灵草叶片的瞬间,“这些画面里有股劲儿,” 她导出照片时轻声说,“就像灵草要从钢铁里钻出来的那股劲儿。” 林羽凑过去看屏幕,发现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有株不起眼的野草 —— 砖缝里的狗尾草,窗台上的苔藓,墙角的野菊,“它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他指着照片,“我们只是帮它们搭个舞台。”

傍晚的阵雨来得猝不及防。林羽和众人忙着把刚栽好的灵草搬进临时搭建的温室,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面巨大的帆。雨水顺着车间的排水沟流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赵工突然指着水面上漂浮的油膜:“看,这就是土壤在自我清洁,” 她用试管收集水样,“雨水带走了表层的污染物,就像给土地洗了个澡。” 林羽望着雨幕中的机床,突然觉得它们不再是冰冷的钢铁,而是盛满雨水的陶瓮,在孕育新的生命。

临时宿舍是间改造过的工具房。林羽在台灯下整理实验数据,笔记本上画满了齿轮花盆的剖面图,标注着不同位置灵草的生长差异:“车床导轨处:株高 12,叶片 6 片;冲压机底座:株高 9,叶片 4 片,土壤透气性影响显着。” 窗外传来雨声,夹杂着老郑他们的谈笑声,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哼上世纪的工厂歌谣。他摸出手机给小陈发去齿轮花盆的设计图:“艺术区需要一批竹制护架,样式按机床的齿轮比例做,既防倒伏又能当艺术品。”

深夜的工具房格外安静。林羽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借着月光看见墙角的裂缝里,株马齿苋正在缓慢地舒展叶片。他想起白天赵工说的 “植物的向光性运动”,突然明白生命从不在乎环境是否完美,只在乎是否足够努力。拿起枕边的《太初规则》,借着手机电筒的光翻看,发现夹在里面的片灵草叶标本,边缘已经染上了淡淡的铁锈色,像吸收了这片土地的记忆。

第二天清晨,竹艺师傅带着徒弟们送来了护架。竹条被烤制成螺旋状,恰好能缠绕在齿轮花盆的齿牙上,“按您给的机床齿轮图纸做的,” 师傅用卷尺量着竹架的直径,“每圈间隔 3 厘米,刚好够藤蔓攀爬。” 林羽把护架套在灵草上,竹条的青绿色与齿轮的铁锈红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这叫‘刚柔相济’,” 他抚过竹节,“就像老工人说的‘机器要上油,人心要柔软’。”

赵工的团队在车间地面绘制出精确的种植网格。用白石灰标出的线条将空旷的厂房分割成整齐的区块,每个区块对应不同的土壤改良方案,“2 号区加蚯蚓堆肥,3 号区用生物炭,” 她在看板上贴出对比表,“我们要找出最适合工业遗址的灵草培育法。” 林羽蹲在 1 号区,那里用的是纯古法改良的土壤,灵草的叶片格外舒展,“其实最好的方法,” 他捏碎块土坷垃,“是让现代技术帮古法搭把手,就像年轻人扶着老师傅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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