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内宅涌暗流，柳氏心不甘（2/2）

她缓缓抬起头，望着谢承业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牙齿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林婉清，又是林婉清！都已经和离了，都已经带着女儿搬出谢家了，凭什么还能让谢承业这般记挂？当年林婉清在府里时，占着主母的位置，谢承业对她百般呵护，谢浩楠被拐卖出去十六年，也比其他孩子受宠。如今她好不容易熬走了林婉清，本以为谢安能顺理成章地得到更多关注，可谢承业倒好，不仅还跑去别院探望，还直接把那么贵重的产业给了谢浩楠。这哪里是给谢浩楠的？分明是在为林婉清母女铺路！

“林婉清，你都已经和离了，还想占着谢家的好处，我绝不会让你如意。”柳姨娘在心里暗暗咬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她猛地站起身，对着门外扬声唤道：“青黛！”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青绿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丫鬟快步走了进来，正是柳姨娘的心腹。青黛见她脸色阴沉，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问：“姨娘有何吩咐？”

柳姨娘走到窗边，撩起锦帘一角，望着院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你去查查别院那边的动静，仔细盯着林氏每日都在做些什么，跟哪些人往来，甚至她院里的丫鬟婆子说了什么闲话，都一一记下来报给我。还有，看看谢浩楠最近除了去衙门，还常去哪些地方，有没有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青黛心里一惊，知道姨娘这是要对付别院的林氏和大少爷了，却不敢多问，连忙应声：“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等等。”柳姨娘叫住她，转过身时，眼底的怨毒已被一层算计取代，“别让人察觉出异样，就装作是府里例行查探产业动向。若是被人发现，仔细你的皮。”

“奴婢明白。”青黛重重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柳姨娘重新坐回椅子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笃”的声响，与炭火盆里火苗爆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诡异。她望着桌案上那盏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思绪不由得飘远。林婉清和离，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谢承业厌弃了，只有她知道，谢承业心里从未放下过那个女人。如今给别院、给庄园，不过是他补偿林婉清的第一步。

可谢家的一切，本该是她儿子谢安的。谢承业如今商业遍布南北，丝绸、粮行、货运……谢家家产，哪一样不该落在嫡出的儿子手里？谢浩楠虽是长子，可林婉清已经和离，他说到底只是个“外室子”，凭什么跟谢安争？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看着林婉清母女安稳度日，更不能让谢浩楠借着这些产业更加壮大势力。柳姨娘的眼神越来越沉，敲击扶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得想个办法，既不能让谢承业察觉出是她动手，又能让林婉清在别院待不下去，最好能让谢承业彻底断了对林婉清的念想。

或许，从那些丫鬟婆子嘴里，能挖出些有用的东西？柳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案旁烛火的光映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极了这谢府内宅里，藏不住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