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除夕团圆宴，笑语满庭芳（2/2）

老夫人端着酒杯，抿了一小口，目光落在谢浩楠身上，眼神温和慈爱：“浩楠，你刚回府没多久，就把商行的事打理得妥妥帖帖，还能跟弟弟妹妹们处得这么好，祖母心里高兴。”

谢浩楠起身，双手捧着酒杯，对着老夫人躬身：“都是祖母和爹教得好，娘和姨娘在府里操持，我才能安心做事。”他这话既谢了长辈，也没落下柳氏，柳氏脸上的笑更真切了，悄悄给谢安夹了块东坡肉：“快吃，别光顾着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玥突然“呀”地叫了一声，从嘴里吐出个银元宝，举着元宝蹦了起来：“我吃到元宝了！我吃到元宝了！”元宝上还沾着点饺子馅，她也不在意，举着元宝给老夫人看。林婉清忙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好，好，玥儿明年准有好福气。”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像无数小石子落在青瓦上。谢玥拉着谢研的手，跑到窗边，扒着窗棂往外看：“姐姐！你看！烟花！”窗外的夜空里，一朵红色的烟花“嘭”地炸开，像朵盛开的牡丹，紧接着，绿色、紫色、金色的烟花接连绽放，把夜空染得五颜六色，映得院子里的腊梅都亮了起来。

谢浩楠也走到窗边，和妹妹们一起看着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的瞬间，光落在他脸上，他忽然想起十六年前的春节——那年他才两岁，被人贩子抢走。从江南到中原，从备受宠爱到经历苦楚和伤害。流过的泪和所受过的冷眼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浮现。而现在，他站在谢家的正厅里，身边是笑着的家人，手里握着温热的米酒，窗外是热闹的烟花，这样的温暖，是他过去十六年里，想都不敢想的。

林婉清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衣服？”谢浩楠转过头，看见母亲眼里的关切，鼻子突然一酸，摇了摇头：“娘，我不冷。”他想说“娘，我好想你”，想说“娘，我终于回家了”，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轻轻的“谢谢娘”。

林婉清笑了，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一家人，谢什么。”

正厅里的笑声、说话声，混着外面的鞭炮声、烟花声，像一首热闹的曲子，绕着梁上的灯笼转。谢浩楠回到座位上，看着满桌的菜，看着身边的家人，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知道，府里的关系或许不是全然的和睦，柳氏心里或许还有些芥蒂，可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回来了，回到了家人身边，能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烟花，一起过这个团圆的除夕。

夜渐渐深了，年夜饭还在继续。老夫人兴致高，让丫鬟拿了些糖果分给孩子们，谢玥和谢明轩拿着糖果，在厅里追着跑。谢承业和林婉清说着家常，柳氏帮老夫人剥着橘子。谢浩楠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像被灌满了温水，暖得快要溢出来。

他想，这就是家的味道吧——是祠堂里的檀香，是后院里的饺子香，是餐桌上的饭菜香，更是家人的笑声，是母亲的关切，是祖母的慈爱。十六年的漂泊，十六年的思念，在这个除夕，终于有了归宿。

窗外的烟花还在绽放，正厅里的笑声还在继续，谢浩楠看着身边的家人，轻轻笑了。他知道，从这个除夕开始，他再也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了，他有家人，有牵挂，有了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