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药神传承（1/2）

药神宗的山门在晨雾中渐渐显露出轮廓，朱红色的立柱刚被工匠重新漆过，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楚嫣然站在山门前的石阶上，指尖拂过柱身残留的刀痕 —— 那是三个月前林啸的禁军突袭时留下的，当时药神宗的药田被烧、丹炉被毁，弟子们死的死、散的散，如今能重新立起山门，全靠江湖联盟的帮忙：凌尘派了秘军护送药材，钱通海让丐帮弟子寻来最好的工匠，苏清瑶还从寒月宫送来了耐寒的冰木，用来重建被烧毁的丹房。

“师姐，新收的三十个弟子都在广场等着了。” 小药童捧着名册跑过来，他是当年药神宗仅存的幼徒，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只是…… 有几个弟子听说要学毒术，脸色不太好看，还有人问是不是要跟林啸一样用毒害人。”

楚嫣然接过名册，指尖在 “毒术” 二字上轻轻顿了顿。她早料到会有质疑 —— 江湖人提起毒术，总免不了和 “邪祟”“害人” 挂钩，就像当初她用蚀骨蛊救墨影时，连玄空大师都曾犹豫。但她记得父亲临终前说的话：“药与毒本是一体，就像光与影，用对了能活人命，用错了才会害人性命。”

“带我过去。” 楚嫣然将名册递给小药童，转身走向广场，广场中央摆着三十张木桌，每个桌上都放着一套银针和一个黑色药盒，盒里装着炼制基础解毒剂的药材。

弟子们看到楚嫣然走来，纷纷安静下来，只是眼神里的疑惑仍未散去。站在最前面的少年名叫阿木，是个孤儿，之前被毒蛇咬了，是楚嫣然用草药救了他，这才来拜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楚宗主，我们学医术是为了救人，为什么还要学毒术？要是不小心用错了，岂不是成了坏人？”

这话一出，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广场上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声。楚嫣然没有动怒，而是走到广场边的架子前，取下一个透明的琉璃瓶 —— 里面装着淡紫色的蛊虫，正是当初救墨影用的蚀骨蛊虫卵。

“你们看这个。” 楚嫣然将琉璃瓶举起来，阳光透过瓶身，让虫卵的纹路清晰可见，“这是蚀骨蛊，江湖人都说它是邪蛊，能让人痛不欲生。可三个月前，墨影被林啸的血脉咒印控制，即将变成傀儡，是这蚀骨蛊以毒攻毒，暂时压制了咒印，给我们争取了找解药的时间。” 她顿了顿，看向阿木，“你被毒蛇咬时，我用的‘七星草’其实也带毒，但若不用它的毒中和蛇毒，你早就没了性命。”

阿木愣住了，他下意识摸了摸当年被蛇咬的脚踝，那里早已没有疤痕。其他弟子也面面相觑，之前的质疑渐渐变成了好奇。楚嫣然将琉璃瓶放回架子，走到木桌前，打开黑色药盒：“毒能害人，亦能救人，关键不在毒本身，而在人心。就像这盒里的‘断肠草’，用来害人，半刻就能致命；可用来解‘曼陀罗花’的毒，却是最好的药引。” 她拿起一株断肠草，指尖凝聚起微弱的药灵力，草叶瞬间褪去毒性，变成了温和的绿色，“药神宗的传承，从来不是只学医术，而是要懂医毒相生的道理，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救更多人的命。”

弟子们恍然大悟，阿木率先拱手：“弟子明白了！请宗主教我们医毒之术，我们定不会用它害人！” 其他弟子也纷纷行礼，广场上的气氛从质疑变成了热切。楚嫣然笑着点头，开始演示基础的解毒术 —— 她用银针挑取少量断肠草汁液，混入其他药材，很快熬出一碗淡绿色的药汤，递给旁边的老弟子：“你上个月被毒蜂蛰了，伤口一直红肿，喝了这碗药，半个时辰就能消。”

老弟子接过药汤一饮而尽，果然没过多久，手腕上的红肿就渐渐消退，他惊喜地喊道：“真的有效！宗主的医毒之术太厉害了！” 弟子们看得眼睛发亮，纷纷拿起桌上的药材，跟着楚嫣然的步骤学习，广场上很快响起碾药、熬汤的声响，药香弥漫在山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接下来的半个月，楚嫣然每天都在药神宗授课，白天教弟子们辨认药材、炼制丹药，晚上则讲解毒术的原理和使用禁忌。她从不藏私，把父亲留下的医典和自己总结的毒术心得都拿出来，让弟子们抄录。有一次，一名弟子不小心用错了毒草，差点让另一名弟子中毒，楚嫣然没有责罚他，而是带着所有人一起寻找解药，还特意在广场上立了块木牌，上面写着：“错不可怕，怕的是错后不知悔改，更怕用术之心不正。”

这天清晨，楚嫣然让人把一块巨大的青石碑抬到了药神宗的正殿门口。石碑上刻满了字迹，是她花了七天时间，将父亲的日记一字一句刻上去的。弟子们围过来看，只见开头写道：“昭和十三年，遇一农夫，其子被毒蛇所伤，我用‘青鳞草’解毒，农夫却嫌草有毒，将我赶出门。后其子毒发身亡，农夫悔之晚矣 —— 世人皆怕毒，却不知有时毒是唯一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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