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药神救主（2/2）

“怎么样？” 钱通海看着楚嫣然额角的冷汗，递过刚熬好的药汤，“换血之术到底是什么法子？真能救回墨少侠？” 他不懂医术，却能看到墨影胸口的黑气与聚灵阵的灵力激烈碰撞，每一次碰撞都让少年的身体剧烈颤抖。

楚嫣然喝下药汤提神，指尖在墨影心口快速点按：“换血之术是药神宗的禁术，用十三种珍稀药材熬成药浴，再以药灵力强行剥离受损的血脉，注入新的生机。”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心脉断裂处的黑气太顽固，必须用还魂草的药力包裹住心脉，否则换血时会引发血脉逆行，当场暴毙。” 她看向窗外的雪山方向，“清瑶一定要平安回来……”

此时的西域雪山正飘着鹅毛大雪，苏清瑶的冰蚕丝披风上已积了厚厚的积雪。她按照药经记载的方位，在冰川上艰难地跋涉，冰魄匙在掌心发出微光，指引着还魂草的方向。越往深处走，风雪越大，刺骨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裸露的指尖早已冻得通红。

“就在前面！” 苏清瑶突然看到冰川裂隙中透出淡淡的红光，正是还魂草开花时的异象。她心中一喜，加快脚步冲过去，却没注意脚下的冰层发出细微的开裂声。裂隙深处果然长着株半尺高的草药，血色的花瓣在风雪中微微颤动，根部缠绕着晶莹的冰丝。

她小心翼翼地趴在冰面上，伸手去摘还魂草。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花瓣的瞬间，脚下的冰层突然 “咔嚓” 一声断裂！苏清瑶惊呼着坠入裂隙，下落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将还魂草护在怀中，身体却重重撞在冰棱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瑶在刺骨的寒冷中醒来。裂隙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她挣扎着抬头，只见漫天冰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 刚才的坠落引发了雪崩，整个裂隙被厚厚的积雪掩埋，只剩下狭小的空间供她呼吸。

“完了……” 她徒劳地摸索着怀中本该存放还魂草的位置，那里只剩下冰冷的衣襟和几片破碎的草叶残渣。绝望瞬间攫住了她。药草毁了，自己也被困在了这绝境之中。冰魄匙最后一点微光也熄灭了，刺骨的寒气疯狂涌入，血契毒带来的剧痛开始在伤口深处啃噬。她不顾一切地用冰灵力凿击着坚如磐石的冰壁，每一次撞击都震得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晶莹的冰面。

“墨影…… 凌尘……” 苏清瑶无力地滑倒在冰壁上，意识如同风中残烛。临行前立下的誓言，楚嫣然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眸，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剜着她的心。泪水刚涌出眼眶，便在脸颊上凝成了冰冷的霜花，“对不起…… 我可能…… 回不去了……” 怀中的草屑无声滑落，仿佛是她破碎希望的残骸。

药神宗的药庐里，楚嫣然正倾尽全力维持着聚灵阵，墨影胸口的黑气已如毒藤般蔓延至下颌，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最后的告别。第五日的晨光惨淡地照在少年毫无血色的脸上。钱通海像头困兽般在屋内焦躁地踱步，每一次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都让他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丐帮弟子一次次摇头带来的绝望。就在他几乎要撞开房门冲出去时，一个弟子踉跄着冲进来，“苏姑娘她......”

“不能再等了！” 楚嫣然猛地拔出银针，眼中闪过决绝，“就算没有还魂草，也要强行进行换血之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指挥药童准备药浴，十二盏油灯的火焰突然同时变暗，墨影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守山的药童突然冲进药庐，浑身覆盖着积雪，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师姐！雪山方向…… 有信号！是寒月宫的冰莲烟火！” 楚嫣然和钱通海同时冲向窗口，只见遥远的天际炸开一朵冰蓝色的莲花，在云雾中绽放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楚嫣然的呼喊带着狂喜，聚灵阵光芒大盛，墨影的胸膛似乎有了微弱的起伏。然而，雪山冰窟深处，苏清瑶耗尽了最后的气力，怀中的药囊空空如也——她根本没能找到传说中的还魂草。希望如同冰窟顶那点微光，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无声地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