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临终悔悟（2/2）

慕容绝没有反驳，只是望着拼合的玉佩喃喃自语：“她临终前说，若我回头是岸，就把玉佩交给女儿，说瑶儿会原谅我……” 他突然剧烈喘息，胸口的布条被血浸透，黑气从伤口溢出，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女子虚影，转瞬即逝。

“她叫苏怜月，对不对？” 墨影不知何时站在帐门口，黑布下的眼睛盯着玉佩，“千机楼密档记载，寒月宫失踪的圣女就叫这个名字，擅长‘冰莲护体’，当年正是用这招挡住了玄空大师的掌力。” 他看着慕容绝，“你把她的尸身藏在地宫，就是为了用蛊虫让她‘复活’？”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慕容绝的防线。他看着墨影，眼中闪过哀求：“小影，爹知道错了…… 别毁地宫…… 让她安息……”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渐渐模糊，却仍固执地望着苏清瑶，“瑶儿，原谅……”

“轰！”

帐外突然传来惊雷，风雨瞬间变大。慕容绝的头猛地歪向一边，眼睛圆睁，最后一丝气息消散在空气中，眼角却滚下一滴浑浊的泪，落在玉佩蓝光映照的衣襟上，像极了雪落冰莲。铁链哗啦坠地，这个搅动江湖十年的魔头，终于在悔恨中闭上了眼睛。

苏清瑶的手指轻轻抚过拼合的玉佩，冰凉的玉石仿佛还残留着母亲的温度。她看着慕容绝的尸体，心中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无尽的茫然 —— 原来恨了这么久的魔教教主，竟是母亲曾舍命保护的人，而自己身上，或许也流着一半幽冥殿的血。

“他死了。” 楚嫣然收起银针，苏清瑶指尖的黑血已变成鲜红，“毒逼出来了，但需静养百日。” 她看着女孩苍白的脸，不知该如何安慰，江湖恩怨如缠人的藤蔓，早已将他们的命运紧紧捆绑。

凌尘走到慕容绝尸体旁，伸手合上他圆睁的眼睛：“将他葬在寒月宫后山，离苏夫人的衣冠冢近些。” 仇恨已了，剩下的只有无尽唏嘘，他望着帐外的风雨，龙穴坍塌的巨响仿佛还在耳边，而地宫的秘密，或许才是真正的风暴。

墨影捡起地上的玉佩，将两半合在一起递给苏清瑶：“这上面有寒月宫的机关印记，或许能打开地宫。” 他黑布下的嘴角动了动，“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都是我们的战友。”

苏清瑶握紧玉佩，蓝光在掌心渐渐隐去。帐外的风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医帐上，映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她望着慕容绝的尸体，突然明白母亲留下玉佩的用意 —— 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让她看清恩怨背后的真相。

而地宫深处，那扇渗出鲜血的暗门后，隐约传来青铜齿轮转动的声响，仿佛在等待着被揭开的秘密。第二卷的恩怨即将落幕，但江湖的风浪，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