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卷终章（1/2）

祭坛轰然崩塌的烟尘中，凌尘的重剑深深拄进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掌心的七块碎片疯狂跳动，青龙图腾的金光如游龙般明灭不定。最大那块碎片边缘赫然裂开一道细纹，上面还烙着与慕容绝黑莲杖猛烈碰撞的痕迹——方才为护住苏清瑶，他竟用这稀世碎片硬生生扛下了对方雷霆万钧的一击！

“咳……” 墨影的七杀刃斜插在地，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碎石上晕开暗红。解阵玉与银锁的融合处出现裂痕，碧色光华比之前黯淡许多，但他仍死死攥着缠在慕容绝手腕上的牵机丝，丝线末端的血珠里，藏着千机楼特有的 “追魂蛊”，“别让他跑了……” 右耳流下的血泪已经凝固，那些被唤醒的东厂记忆，此刻正帮他锁定慕容绝的气息。

苏清瑶靠在断柱上，胸口的冰晶碎片仍在蔓延。她将母亲手札的最后一页撕下，用鲜血在上面画着寒月宫的传讯符 —— 那是召集残余弟子的信号，手札边缘 “月落时聚” 的字迹被血浸染，与祭坛上空乌云散去的血月形成诡异呼应。叔父的傀儡在她脚边化作黑灰，护符里飞出的半缕残魂，在接触冰棱剑的刹那化作光点，融入剑穗最后的冰棱中。

楚嫣然的药箱倒在碎石堆里，《百草经》被血浸透的页面上，“以血换命” 的禁术注解正在消失。她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苏清瑶的百会穴，自己的指尖突然泛起黑紫 —— 禁术的反噬比预想中来得快，但示警草在此时抽出新芽，药香与洗髓池的硫磺味混合，竟在空气中凝成淡金色的护罩，暂时挡住了祭坛崩塌的碎石。

慕容绝的黑莲杖在烟尘中划出残影，黑袍被金光撕裂的地方露出里面的铠甲，甲胄上的划痕与凌云阁的破邪式剑痕完全吻合。他望着掌心蔓延的黑气，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黑莲护符突然炸裂出黑雾，将自己包裹其中：“三个月后，血月再升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黑雾散去的瞬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昆仑墟的方向，只留下半块染血的黑莲碎片，与父亲兵书里的残片能拼合成完整的莲花。

“他跑不远。” 凌尘将碎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最大那块的裂痕里渗出金光，与他眉心的印记产生共鸣。父亲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碎片即人心，裂则难圆。” 他突然明白玄慈大师 “慎用力量” 的深意，青龙图腾的光芒并非来自碎片本身，而是众人坚守正义的信念凝聚而成。

苏清瑶的冰棱剑突然发出嗡鸣，剑穗最后的冰棱与七块碎片同时亮起。寒月宫的传讯符在半空化作无数光点，飞向江湖各处 —— 她知道，那些散落的弟子看到信号，定会赶来会合。母亲手札里 “寒月不灭，侠义不亡” 的批注，此刻在她心中无比清晰，肩头的黑色冰晶虽然仍在，但蔓延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墨影的牵机丝突然绷紧，追魂蛊在丝线末端跳动，指向东南方的千机楼总坛。解阵玉的光芒透过裂痕，映出他掌心的千机楼令牌，那是母亲留给他的信物，背面刻着的 “归” 字，与慕容绝黑袍下的印记完全相反。“我要回千机楼看看。”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右耳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红，“那里还有没被蛊惑的弟子。”

楚嫣然的示警草新芽指向西方，药箱里的静心草突然全部朝同一个方向倾斜。她认出那是药神宗总坛的方向，叔父留下的青铜令牌在此时发烫，《百草经》空白的最后一页，竟自动浮现出地图，标注着能解蚀心蛊的 “还魂花” 位置，“我要去找解药，清瑶的蛊毒不能再拖了。” 她将染血的《百草经》递给凌尘，书页里夹着的医案，记载着慕容绝幼年中蛊的症状，与他现在的黑气反噬完全一致。

凌尘将七块碎片放入特制的木盒，那是父亲留下的凌云阁信物，盒底刻着的 “山河永固” 四个字，在碎片金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他望着昆仑墟方向的狼烟，李尚书的援军应该快到了，但镇北侯私兵留下的马蹄印，正朝着京城方向延伸 —— 内阁与慕容绝的势力，已经在皇城脚下展开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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