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远航的代价（1/2）

帝国十七年的春天，建康城沉浸在一种因持续繁荣而带来的自信与乐观氛围中。太师府却笼罩着一层难以驱散的阴霾。澄心堂内，炭火依旧噼啪作响，但林默眉宇间的凝重，却比窗外的春寒更加料峭。

他的案头，放着一份来自海军都督府的加密急报，以及一份格物院“千里传音”项目组的阶段性总结。两份文件，一份带来了坏消息，一份则带来了渺茫却至关重要的希望。

坏消息来自东方。“深蓝探索舰队”出发已近一年，按照预定计划，他们应在数月前抵达预定的第一个远距离补给点（疑似琉球群岛以东某处），并派出通讯快船返回报告。然而，期限已过，夷洲基地派出的接应船只在那片预定海域反复搜寻，除了遭遇一场异常猛烈的风暴外，一无所获。“北冥号”及其率领的三艘“镇海”级改装舰，连同船上近千名帝国最优秀的水手、军官以及格物院派遣的勘探学者，仿佛被那无尽的蓝色深渊彻底吞噬，音讯全无。

损失是惨重的。不仅仅是人员和舰船的损失，更是帝国首次大规模远洋探索信心的重挫。海军都督在报告中沉痛地请求处分，并建议暂停东进计划，转而巩固现有海域。

林默久久凝视着那份报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预料到远航的风险，却未曾想打击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是风暴？是迷航？还是遭遇了未知的危险？一切都成了谜。

放弃吗？不。他知道，海洋探索从来都与巨大的风险相伴。哥伦布、麦哲伦……哪一个不是九死一生？帝国的海权之路，绝不会因为一次挫折而中断。

他提起笔，在报告的空白处批复，字迹沉稳而坚定：“探索之事，岂能因一时挫折而废弛？命海军都督府，总结此次教训，改进舰船远洋适航性与导航技术。另组建第二支规模较小的侦察舰队，配备最新通讯设备，沿既定航线进行搜寻，并扩大搜索范围。生要见人，死……亦需查明原因。帝国不会忘记为探索而献身的勇士。”

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动摇。帝国的海洋雄心，必须由坚定不屈的意志来支撑。

就在他为东方探索队的失踪而心绪难平之时，格物院“千里传音”项目组送来的那份阶段性总结，则像一道微弱却刺破乌云的光。

经过无数次失败的试验，项目组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们利用林默提供的“电磁感应”基本原理，成功制造出了一套能够在实验室条件下，通过长达一里的铜线，稳定传递简单预设信号（如长短音代表不同数字）的原始装置！虽然这套装置笨重、耗电巨大（使用昂贵的伏打电堆）、信号易受干扰且无法传递复杂信息，但它确确实实地证明了，“用电来传递信息”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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