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深蓝的召唤（1/2）

帝国十五年的海风，带着咸腥与隐约的机油味，吹拂着龙江船厂新建的、专为万吨巨轮设计的深水船坞。坞内，“鲲鹏号”的姊妹舰，设计更为成熟、计划采用部分钢铁船壳的“北冥号”，已初具雏形。而在船厂议事厅内，一场关乎帝国未来百年海权的激烈辩论，正围绕着一张刚刚绘制完成的、标注着无数航线和未知区域的巨大寰宇海图展开。

主持辩论的，是刚刚被任命为帝国海军都督的原南洋都督。他的对面，坐着格物院船舶司大匠、帝国科学院工术学部学者，以及几位经验丰富的老船长。

“诸位！”海军都督声音洪亮，手指重重地点在海图上一片广阔的、被标注为“风暴与未知之海”的东部大洋区域（太平洋），“‘鲲鹏’已证蒸汽之力可行！然，帝国之未来，岂能困守于南洋、西洋之一隅？据古籍残卷与零星海商传闻，此片大洋之东，或许存在着不亚于南方大陆的广袤土地（指美洲）！其资源、其战略价值，不可估量！我海军，当效法陆师西进之精神，组建远洋探索舰队，东出大洋，探寻新陆，为帝国开万世之基业！”

此议一出，满堂皆惊！

东出大洋？这比向西穿越西域、向南探索澳洲更加冒险！古籍中的记载虚无缥缈，海商的传闻更是真假难辨。那片大洋的风暴是出了名的恐怖，航行数月不见陆地是常事，被称为“船舶坟场”。以目前帝国的航海技术，即便是“北冥号”这样的新锐战舰，贸然深入，也无疑是九死一生。

“都督三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船长颤巍巍起身，“大洋无际，风浪无情，非比内海。纵有蒸汽之力，若迷失方向，或遇持续风暴，燃料、淡水耗尽，便是绝境！且海图缺失，暗礁、洋流不明，此举……太过凶险！”

“技术储备亦不足！”格物院大匠补充道，“‘北冥号’之钢铁焊接工艺尚不成熟，远洋航行之结构强度存疑。蒸汽机可靠性仍需提升，海上维修更是难题。淡水制造、食物保鲜、远航病防治……诸多难关，尚未完全攻克！”

支持者与反对者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支持者着眼于帝国长远的海权与资源需求，充满开拓的激情；反对者则立足于现实的技术局限与巨大风险，持重而谨慎。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习惯性地投向了太师府的方向，等待着那位掌舵者的最终裁决。

澄心堂内，林默仔细阅读着海军都督呈送的、关于组建远洋探索舰队“东出大洋”的详细议案，以及附带的反对意见摘要。他的目光，在那片广阔的、几乎空白的东部大洋区域停留了许久。

他知道，那片海洋的对面，确实存在着新大陆，蕴藏着无尽的资源与机遇。他也深知，以帝国目前的航海技术，进行跨太平洋远航，风险极大，甚至可能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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