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我在上海有个女儿 > 第36章 润物无声

第36章 润物无声(1/2)

目录

时光的河流裹挟着“春苗基金会”这叶新生的扁舟,平稳而又坚定地驶入了二零零二年的深秋。距离那个在夕阳下庄严宣告成立的初夏傍晚,已过去了近半年的光阴。当初那份激荡于胸臆间的热血与理想,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冷却,反而在日复一日具体而微的实践中,沉淀为一种更为厚重、更具韧性的力量。基金会,这个曾经停留在章程草案上的名词,如今已在这群老知青的悉心浇灌下,抽枝展叶,悄然生长,其根系开始触及那些真正需要滋养的土壤,展现出润物无声却又真实可感的生命力。

基金会的临时办公室,设在肖霄公司所在写字楼的一个僻静角落。房间不大,陈设简朴,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墙上悬挂着那枚寓意深远的“春苗”标志,下方是一张中国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图钉标注着已开展或正在接洽的援助项目区域,东北黑土地上的那枚红色图钉尤为醒目。靠墙的文件柜里,分门别类地存放着日益增厚的受助者档案、项目报告和财务记录。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墨水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认真办公场所特有的气息。

每周三下午,是基金会理事们的固定例会。此刻,肖霄、苏晨、赵志刚、孙丽娟围坐在一张铺着绿色绒布的长桌旁,李卫东因在外地洽谈一个合作项目而缺席。秋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孙丽娟戴着老花镜,正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季度援助汇总报告,声音清晰而平稳地念着:“……截至本季度末,我们通过各区县老干局、街道以及知青联谊会等多种渠道,累计核实并建档的特困知青家庭已达四十七户。按照理事会确定的‘分级评估,精准帮扶’原则,已对其中情况最紧急的二十一户提供了首批医疗或生活援助金。比如,杨浦区的王秀珍,尿毒症,每周需要透析三次,基金会已按标准拨付了三个月的透析补贴;闸北的赵建国,”她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肖霄和苏晨,“除了之前应急的款项,这个月按照慢性病补助标准,又给他续上了药费,他儿子那边,卫东正在帮忙联系一个小区保安的岗位,有点眉目了。”

肖霄专注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不时点头。这些名字和数字,对他而言不再是冰冷的档案,而是一个个具体、鲜活、曾在北大荒一同风雪中走过的生命。他沉声道:“审核程序一定要严格,但拨付流程要尽可能快捷。对于这些大病和特困家庭,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希望。”

赵志刚接着汇报教育支持项目的进展:“胜利村那边,新校舍的主体结构已经封顶了,栓柱代表村里多次打电话来感谢,说孩子们天天跑去看,盼着能早点搬进去。按照我们与村里签订的协议,基金会将承担后续桌椅、黑板等基本教学设施的购置费用。另外,”他拿起另一份文件,“我们设立的‘春苗-黑土地’奖助学金试点,已经在胜利村所在的乡镇中学启动,首批拟资助十名品学兼优、家庭困难的初中生,直到他们完成高中学业。相关资料已经发给大家审议。”

苏晨面前摊开着基金会的账本,她负责的财务工作细致而繁琐。她补充道:“目前基金会的资金主要来源于创始理事的出资和部分知青战友的定期小额捐赠,运行还算平稳。但考虑到后续帮扶范围的扩大和项目的持续性,开拓更稳定的资金来源渠道,是需要我们未雨绸缪的问题。”她的声音温和,却切中了基金会长远发展的关键。

这些会议记录、报告和账本,是基金会步入正轨的无声证明。它不再仅仅依赖于个人的热情和临时的倡议,而是建立起了一套虽显稚嫩却日益规范的操作流程,确保每一分善意都能被谨慎、有效地送达最需要的地方。

除了这些常规运作,基金会的影响更体现在那些无法完全用数字概括的、充满温情的个案之中。

一个周五的下午,秋雨绵绵。基金会办公室里,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一个名叫李秀兰的中年妇女,她是已故知青李红梅的侄女。李红梅的父母早已过世,家乡只有一个远房堂兄,家境贫寒。李秀兰是代表父亲,几经周折才打听到基金会地址,特意从安徽老家赶来的。她衣着朴素,面容黝黑,带着浓重的乡音,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