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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深夜那一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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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脚接受五个馒头的同时也接受了永昶已经成亲的事实,不能不承认,虽然没给永昶作成媒,苗家的赠予比那些说成的媒人家都多,而且多出不少,她更是享用了市面上不少的稀罕东西,单是那唵到嘴里像面一样的砂糖都令她颤抖不已,幸福的直喊娘。那是她活四十多年来第一次吃那么甜的东西,甜到她的心,甜到她做梦嘴里都冒着甜丝丝。接受苗家物品的路上,有时候她甚至不怀好意地希望永昶一直说不到媳妇。可是每每那个念头刚起的时候,她就自责,呸自己,吃着人家的,拿着人家的,还有这样龌龊的念头,实在不应该。

苗褚氏一改往日的习惯,一直到挨傍晚才回家。苗家庄的许多女人见证了苗褚氏的幸福,也都由衷地替她高兴,不说新媳妇长相如何,单凭她端着杂菜汤跟着婆婆挨家挨户送的时候,新媳妇在苗家庄人的心目中已经是个好媳妇了。儿媳妇的俊俏跟懂事让苗褚氏收获了太多的赞美,在一句接着一句的恭维中,苗褚氏有了真实的婆婆的感觉。

没当婆婆之前,苗褚氏耳闻目睹了许多关系不睦的婆媳,站在中间的角度,她发现许多婆媳失和的原因五花八门,有的简直不值一提,说出来都甚为可笑。将心比心,苗褚氏自忖自己万不可做那样的婆婆,更不可把儿媳妇当成仇家相待。没有熏不黑的锅屋,没有暖不热的人心,每一个吵闹的家庭一定都有不肯吃亏的婆媳。

一进门,苗褚氏就听到风箱呱嗒呱嗒的声响。锅屋里,永昶正坐在瓦墩上,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往灶膛里添柴火。我的儿来,苗褚氏喜得差点叫出声,永昶长这么大,她还没让永昶进过锅屋。她忙不迭地要替换永昶,又说,你这身衣裳哪能干这个活,忙赶紧一边去,别让火星子崩裤子上。谁知永昶不让,反倒把她推出锅屋,你歇着去,也该我们伺候伺候你了。一句话说得苗褚氏眼睛就湿了,她欣喜地发现,儿子成亲后跟成亲前简直就是两个人。她想起一句老话,好儿不如好儿媳妇,不用说,这都是儿媳妇教的。

屋里,儿媳妇正低着头使劲揉面,白白的胳膊闪着一层釉质的光泽。看到苗褚氏,儿媳妇一笑,娘,我寻思着这几天吃的都是荤菜,我擀点面条咱改善改善。苗褚氏喜极了,这正中下怀,她把手里憨柱女人给的鲜芫荽一放,我的儿来,咱娘俩想一家粥了,路上我就琢磨,晚上吃点什么,要不是你憨柱大娘给我这把芫荽我还想不起来杆面条,谁想到你这边动上手了。梅兰挓挲着手,您就别沾手了,麻烦,我来擀。

苗褚氏接过儿媳妇盛好的面条当即决定,明日还得出去走走。以往,苗褚氏一直不屑于跟那帮爱扯东家长李家短的老娘们为伍,只觉得跟她们拉不到一起,那些人太糙,说的话简直比粪坑还臭,这点她不能容忍。还有她们那些低级的见识,心眼子比针鼻还小,一些话翻来覆去,毫无新意,更多的是东家的长,李家的短,一不留心还容易得罪人,见天还喜叫欢声的,第二日就翻了脸,骂的昏天地暗,甚至厮打在一起。女人扎堆的地方就是个是非窝,苗褚氏自觉疏远了她们,也是疏远一种世俗的不堪,用死去男人的话说,说是非的定是是非人,除了治闲气还能有什么,不去凑那个热闹也罢。

饭后,苗褚氏拿出专门留下的糖果给儿媳妇吃,为此惹得永昶抱屈,哪有恁这样疼儿媳妇的,不管儿子的事了?梅兰在一边痴痴笑,一副幸灾乐祸的得意。苗褚氏也乐了,剥了一块糖填到自己嘴里,说谁吃谁甜,儿媳妇擀面条给我吃,我给块糖又多了?永昶叫到,锅可是我烧的,还差点燎了我头发呢。苗褚氏幸灾乐祸,让你烧锅谁让你燎头发了。永昶理屈词穷,剥了一块糖填到嘴里乌璐吧唧地说,哼,娘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了。一句话惹得苗褚氏跟儿媳妇哈哈大笑起来。

苗褚氏三口人绝对没有想到,刚刚开始的幸福生活不消三个时辰就被惊扰。

二半夜,梅兰被咚的一声惊醒,她侧耳倾听了一下,似乎有人的脚步声。她赶紧推醒永昶,轻声告诉他外头有人。永昶吓了一跳,又安慰她说,别怕,我看看。说着,永昶下了床,趴在窗前往外看。

月亮隐在云层里,天黑着,却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透过窗玻璃,院子里一览无余。永昶看了片刻,什么也没发现。就在她以为那是梅兰的错觉时,墙根的暗影里,一个人弯着腰慢慢站了出来。永昶心头一凛,就觉得头皮有些发紧,不用说,来人肯定不是善茬。永昶不知道,他盯着窗外看的时候,梅兰也偎依了过来。有人,梅兰轻声叫到,抱紧了他一只胳膊,显然也是吓着了。身旁的梅兰陡然给了永昶勇气,不就是个毛贼么,没什么好怕的,他盯着那个慢慢走动的黑影说,别怕,等着,我去拿枪。

永昶突然想起舅舅临走说的话,当时好像随口那么一说,现在看来不是那回事,定是舅舅知道了什么,或者说预感到了什么,否则不会平白无故提到枪。看外边马子的阵势,暗夜里进家,跟一般小偷小摸无异,显然不是有名气的马子,有名气的马子不屑于这么做。这么一分析,永昶的心就笃定了,小毛贼还怕他个啥,一枪撂倒,后顾无忧。

枪是瘆人毛,枪是英雄胆。舅舅说这话的时候永昶还不甚明白,一把枪有那么大的威力?他甚至觉得舅舅这话有些夸张。舅舅看到永昶眼底的疑惑,呵呵一笑,等用到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不过,我还真不希望你能用到。永昶没把舅舅的话放在心上,但一个男人对刀枪棍棒的天然喜爱还是让他小心翼翼接了过来并且把玩许久。在舅舅的演示下,永昶知道了什么是扳机,什么是枪栓,什么是准星,怎么装子弹、瞄准,扣扳机。几十发子弹挥霍掉,永昶基本掌握了枪的使用方法,而不至于被第一枪的后坐力打的肩膀生疼,而被几个人哈哈笑话了一番。

永昶拿枪的工夫,梅兰看到墙外又跳进来一个人。梅兰有些急,轻声叫道,又进来一个。永昶嘘了一声,示意梅兰别惊了外边的歹人,他摸黑掀开柜子,从里面摸出那杆长枪,嘴里轻声念叨着,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可是你们自找的。梅兰在床前喊,快点快点,往这边来了。永昶扯掉包枪的布,蹑手蹑脚走到窗前,轻轻地开了一扇窗,枪口慢慢伸出去半截,对准了走在头前的一个马子。小子,胆子还不小呢,敢翻墙头进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永昶推枪上膛,一根指头放在了扳机上。耳旁梅兰的声音,把人吓跑就行了,别真打。永昶看了梅兰一眼,朦朦胧胧中,她的眼亮晶晶地,神色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惊恐。放心,打不死他,但是我也不能轻饶了他们,还不知道娘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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