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学艺（2/2）

接下来的日子，孙悟空开始修炼这粗浅的“金刚不坏体”。过程同样痛苦，每一次观想，每一次引动那微弱的佛力流经残破的经脉，都如同钝刀割肉。但他咬牙坚持着，凭借着天生石猴的顽强生命力，以及那股不认命的狠劲，硬是将这门入门功法磕磕绊绊地修炼起来。

他的身体表面，逐渐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古铜色光泽，虽然远不如真正的金刚不坏，但比起之前的奄奄一息，总算多了几分生气。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试图感应天地灵气时，那道基上的裂痕依旧如同深渊，吞噬着他所有的希望。

幽冥血海，无边无际的血浪翻腾，怨魂哀嚎。

冥河老祖端坐于业火红莲之上，四亿八千万血神子分身遍布血海，感知着三界动向。对于灵山救走石猴之事，他起初并未在意，一个废掉的灵明石猴，还不值得他关注。

但近日，他通过潜伏在西方边缘的血神子，隐约察觉到灵山那处偏僻禅院中，似乎有极其微弱，但本质极高的天道反噬之力在波动。这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

“哦？那猴子还没死透？佛门倒是舍得下本钱。”冥河老祖嗤笑一声，“天道反噬……嘿嘿，这东西可是好东西，若能剥离出来，炼入元屠、阿鼻之中，或可使这两柄杀伐之宝更具破法诛圣之威……”

他动了心思。当然，他不可能真身前往灵山抢人，那等于直接向佛门开战。但他自有手段。

一道无形的血神子分身，携带着冥河老祖的一缕神念，悄无声息地穿透虚空，避开灵山的重重佛光禁制，如同最细微的血色尘埃，飘向了那处清净禅院。

禅院内，孙悟空刚刚结束一次失败的引气尝试，正疲惫地靠在婆罗树下喘息。忽然，他感到一丝极淡极淡，却让他灵魂都在颤栗的阴冷气息掠过。这气息与他体内残留的天罚之力隐隐呼应，让他瞬间汗毛倒竖！

“谁？！”他猛地抬头，眼中金光一闪而逝（这是他本源灵光最后的挣扎），警惕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那血神子分身并未靠近，只是远远地“观察”了片刻。

“果然是天罚之力残留……可惜，已与这猴子的本源几乎融为一体，难以剥离。强行抽取，只会让其立刻崩灭，什么都得不到。”血神子中传来冥河老祖失望的神念，“罢了，鸡肋而已。佛门喜欢捡垃圾，就让他们留着吧。”

血神子分身悄然退走，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这一次短暂的窥探，却在孙悟空心中留下了更深的阴影。他感觉到，除了佛门，这天地间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在暗中窥视。弱小，便是原罪。

时光流逝，春去秋来，孙悟空在灵山禅院已度过了三年。

三年来，他日夜不辍地修炼那粗浅的“金刚不坏体”，诵读佛经，性子在无尽的痛苦与压抑中，反而被磨砺得沉静了些许，至少表面如此。他的肉身强度恢复了不少，虽然距离“金刚不坏”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寻常刀剑已难伤，力气也增长了许多，堪比一些修炼有成的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