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改观(1/2)
秦风潜伏半月的观察报告,如同一面镜子,将“惠泽堂”的日常运作清晰地映照在陆景渊眼前。可真正让他对云舒卸下部分防备的,是报告中关于“义诊送药”的详细记录——那些字句间的温度,远比冰冷的职责判断更有说服力。
这日深夜,锦衣卫衙门的烛火依旧明亮。陆景渊坐在案前,再次翻开秦风的报告,指尖停留在“本月十五义诊纪实”那一页。纸上字迹工整,记录着当日的细节:辰时刚过,“惠泽堂”门口便排起长队,多是城南贫苦妇人,其中有位姓王的寡妇,带着三岁幼子前来,孩子因积食多日,面黄肌瘦,哭闹不止。云舒接诊时,先让学徒给孩子递了块麦芽糖,待孩子安静后才细细诊脉,确诊为“脾虚食积”,不仅开了消食健脾的药方,还让药房特意将药材研磨成粉,叮嘱王寡妇用温水冲服,方便孩子服用。临走时,又让学徒打包了两斤小米与一袋红枣,轻声说:“孩子身子弱,光吃药不够,得好好补补,这些你拿着,别推辞。”
陆景渊指尖微微用力,纸张边缘泛起褶皱。他自小在军营长大,后入锦衣卫,见惯了生死冷硬,早已习惯用“利弊”“立场”衡量人心,却从未想过,有人会对素不相识的贫苦百姓如此用心——不仅治病,还顾及其生计,这份细致与悲悯,绝非“笼络人心”能伪装。
正沉思间,秦风轻叩房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布包:“大人,这是今日从‘惠泽堂’附近百姓口中打探到的,关于云姑娘上月送药的事,您要不要听听?”
陆景渊抬眸:“讲。”
“上月末,城南突发风寒,不少妇人孩子染病,因家中贫困,没钱就医,只能硬扛。”秦风缓缓道来,“云姑娘得知后,当即决定加开三日义诊,还让人熬制了预防风寒的汤药,在街头免费发放。她自己连着三日守在医馆,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最后因劳累过度,在诊脉时差点晕倒,还是柳大夫强行让她休息了半个时辰。”
他打开布包,取出几包用粗布包裹的药材:“这是我从一位领过汤药的老妇人那里借来的,她说云姑娘发放的汤药效果极好,不少人喝了都没染上风寒。还有这些药材,是义诊时免费发放的,都是实打实的好药材,没有半点掺假。”
陆景渊拿起一包药材,放在鼻尖轻嗅,是紫苏叶与生姜的混合香气,正是驱散风寒的常用药材,且叶片新鲜,香气浓郁,显然是刚采摘不久的上等品。他放下药材,心中的疑虑如冰雪般渐渐消融——若云舒真有图谋,大可不必如此耗费心力与钱财,只为救助那些无利可图的贫苦百姓;若她想借医馆造势,也无需让自己累到晕厥,毕竟“世家小姐”的身段,远比“劳累的大夫”更易博人眼球。
“她开设医馆至今,可有向患者索要过额外财物?”陆景渊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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