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裁决（1/2）

祠堂审判结束的当日午后，云府正厅的气氛凝重如铁。云鹤坐在主位上，手中攥着柳氏的罪证与族中决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比祠堂中的烛火还要沉。柳氏被家丁押跪在厅中，发髻散乱，素布衫上沾着尘土，往日的端庄早已荡然无存，唯有一双眼睛还在不安地转动，试图寻找求饶的机会。

“柳氏，你可知罪？”云鹤的声音低沉如雷，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自昨日从顺天府得知柳忠的招供，再到今日祠堂上的证据确凿，他心中最后一丝对继室的容忍也彻底崩塌——他原以为柳氏虽有私心，却至少懂得顾全云家体面，却没想到她竟胆大到挪用嫁妆、调换药材，甚至勾结外人损害家族利益。

柳氏膝盖一软，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带着哭腔：“老爷，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被柳忠和兄长蒙骗了，求您看在我嫁入云家多年、悉心照料老夫人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

“悉心照料？”云鹤猛地将手中的罪证摔在柳氏面前，纸张散落一地，“你用劣质黄芪冒充上等药材，险些害了母亲的性命，这也叫悉心照料？你挪用舒儿的嫁妆给柳如烟铺路，让她攀附侯府，这也叫顾全家族？柳氏，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些年你在云府，到底是为了这个家，还是为了你柳家！”

柳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伏在地上痛哭，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老夫人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看着柳氏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柳氏，事到如今，你再哭也没用。祠堂已经决议，将你逐出宗族，但念在你未曾生养、也为云家打理过家事，老爷宽宏大量，不将你送回柳家受辱，而是将你禁足在西跨院的柴房，终身不得出府。”

终身禁足柴房，虽比逐出宗族体面些，却也是生不如死的惩罚。柳氏浑身一颤，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对上云鹤冰冷的目光，最终只能绝望地闭上嘴，任由家丁将她拖下去。

处理完柳氏，云鹤的目光落在厅外候着的管家柳忠身上。柳忠双手被反绑，身上还带着顺天府关押时的伤痕，见到云鹤，立刻吓得瘫软在地：“老爷，我错了！我不该挪用嫁妆，不该调换药材，求您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饶你一命？”云鹤冷笑一声，“你害我母亲险些丧命，害舒儿受谣言困扰，还损害云家声誉，如此罪行，岂能轻饶？按照族规，你本应被送官问斩，但念在你曾为云家效力多年，今日便饶你不死。”

他顿了顿，对身旁的家丁吩咐：“来人，将柳忠拖下去，杖责五十，逐出京城，永世不得踏入云家半步！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在京城作乱，定要你性命！”

家丁们齐声应诺，拖着哭喊求饶的柳忠向外走去，不一会儿，院外便传来凄厉的杖责声与惨叫声，听得厅中众人心中一凛。

处置完柳氏与柳忠，云鹤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云舒，语气渐渐缓和下来，却带着几分愧疚：“舒儿，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若不是你细心发现破绽，找出证据，母亲和云家还不知要被他们蒙骗多久。”

“父亲言重了，守护家人与云家，本就是我该做的事。”云舒微微躬身，语气平静却坚定。

老夫人这时开口，目光扫过厅中众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柳氏被禁足，柳忠被杖逐，府中管家之位空缺，采买、账目等事务也需有人打理。舒儿心思缜密、行事稳妥，又为云家立下大功，我提议，由舒儿暂代管家之职，掌管府中大小事务，你们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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