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理念传播（1/2）

诡异的是，就在这山雨欲来、人人自危的紧张时刻，那由四位女子播下的理念种子，反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营地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壤中悄然生根，并迸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或许，正是迫在眉睫的生存压力，粉碎了过往固守的成见与傲慢。当未知的、能够侵蚀心智的恐怖威胁高悬于头顶时，任何能够增加一线生机的方法，都会被视为救命稻草。又或许，是沈若水废寝忘食改良阵法的专注、王诗画于星图前呕心沥血的推演、李琴雅不厌其烦传授清心法门的耐心，以及秦嫚妖营帐内那危险却决绝的沉寂，本身就成为了一种无声的宣告——真正的力量，源于对自身的掌控，而非盲目的掠夺与毁灭。

变化，最初发生在一些细微之处。

以往总是独自在角落擦拭巨斧、脾气火爆的熊族战士石罡，如今在挥汗如雨的练习后，会尝试着模仿李琴雅教导的呼吸法，平复那如擂鼓般奔腾的气血。起初他做得笨拙而别扭，那蒲扇般的大手似乎与这种精细的操控格格不入。但几次之后，他愕然发现，伴随着那种有节奏的深呼吸，原本每次全力爆发后难以抑制的肌肉颤抖和心头躁意，竟真的平息了不少。他挠着毛茸茸的脑袋，对着身旁的同族，瓮声瓮气地感慨：“这法子…好像真有点门道。原来修炼，还可以这样！” 他那双总是充满战意的棕褐色眸子里，第一次映入了些许沉思的光芒。

几个年轻的狼族战士，本是营地中最崇尚速度与突袭、追求一击必杀的代表。他们在一次私下切磋后，并未像往常一样散去，反而围坐在一起，讨论起沈若水在布置阵法时偶尔提及的“力量收束”概念。

“你们发现没有，”其中一个名叫苍岚的年轻狼妖——正是最早在凝煞阵中受益的那位——伸出利爪，在空中虚划，“如果我们把全部力量都灌注在冲刺的第一下，固然凶猛，但若被躲过，后续就会乏力。可如果……”他尝试着将力量凝聚在爪尖，而非整个手臂，猛地向前一探，空气中响起一声更尖锐、更集中的破空声，“像这样，把力量收束得更紧，更精准，似乎穿透力更强，而且…消耗反而小了！”

另一个狼妖若有所思地接话：“就像猎豹，不是一味狂奔，而是在最后一扑时，将所有的爆发力集中于一点。我感觉自己对力量的掌控，好像更精准了。”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光芒。

类似的对话，如同春夜里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浸润着营地的每个角落。在篝火旁，在兵械库边，在巡逻的间隙，这样的交流变得越来越普遍。

“我以前总觉得，力量越狂暴越好，现在才知道，能放能收才是本事。”

“李仙子说得对，灵台清明，招式都不容易走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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