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路混沌（1/2）

葬风谷一战后，四姐妹并未停留。她们沿着荒芜的古道继续前行，身后只余下被风沙渐渐掩埋的战斗痕迹。胜利的喜悦短暂如朝露，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先落下的几滴雨点。

沈若水走在最前，脚步沉稳地踏在龟裂的土地上。她俯身抓起一把黄土，任由沙粒从指缝间流泻：“这片土地在哀鸣。地脉告诉我，近三个月来，至少有七股不同的势力在此地出没，其中三股的气息……古老得可怕。”

她掌心土黄色的灵力流转，地面上隐约浮现出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并非人或兽的足迹，而是某种强大力量掠过时，在大地记忆中留下的烙印。

李琴雅闭目倾听着风中的余音，秀眉微蹙：“风声里混杂着太多杂音。东面三百里外，有血魔教残余的咒骂；西面传来佛寺警惕的钟鸣；北面是妖族躁动的低吼；甚至南面的深海……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琴弦上轻抚，流泻出几个破碎的音符，试图调和这片天地间紊乱的“韵律”，却感到力不从心。

王诗画眼中的星图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衍、变幻，倒映出无数交织错乱的光线。“天机彻底混乱了。”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自从我们离开修罗场，所有的命星轨迹都变得模糊不清。净世琉璃与混沌煞元的现世，像两颗巨石砸入命数长河，掀起的涟漪扰乱了既定的轨迹。未来……已是一片混沌。”

她看到无数种可能的未来在星图中生灭：有的画面中，她们屹立山巅，脚下是臣服的万族；有的画面中，天地崩毁，万物归于死寂；更多的，则是弥漫不散的迷雾，隐藏着未知的吉凶。

秦嫚妖沉默地听着姐妹们的感知，体内那缕暗灰色的混沌煞元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她经脉中安静流淌。它不再是最初那般跃跃欲试，反而沉淀下来，带着一种亘古的冰冷与沉重。她能感觉到，远方有许多道或明或暗的视线，正跨越千山万水，落在她们身上——尤其是落在她的身上。那目光中，有贪婪，有忌惮，有杀意，也有极其罕见的……期盼。

“力量本身，从来都是祸福相依。”秦嫚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净世琉璃与混沌煞元是钥匙，既能打开通往巅峰的大门，也能引来群狼环伺。血魔教？不过是最先按捺不住的鬣狗罢了。真正潜伏在暗处的巨鳄，还在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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