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相的代价（1/2）

战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噬魂兽都停止了低吼。凌霜持刃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眼中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困惑与动摇。

师尊她...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元老院明明说，是你亲手...

夜琉璃没有辩解，只是轻轻抬起手。随着她的动作，一道如水波般荡漾的记忆影像在空中缓缓展开。影像有些模糊，带着岁月侵蚀的痕迹，却清晰得令人心痛——

一位气质高雅圣洁的银发女神奄奄一息地躺在夜琉璃怀中，月白色的神袍被暗红的血迹浸染。她精致的面容苍白如纸，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熟悉的、慈祥而温柔的微笑。她颤抖地抬起手，轻抚着夜琉璃满是泪痕的脸颊。

琉璃...我的孩子...影像中的月神气息微弱，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不要...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元老院中...有人背叛了神界...你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揭穿他们的阴谋...

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随即，她的手无力垂下，身形开始化作点点月华，缓缓消散。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凌霜踉跄着后退一步，双刃一声险些脱手掉落。她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不...这不可能...这一定是精心伪造的幻象...

你心里再清楚不过，夜琉璃挥手散去影像，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月华记忆无法被任何力量伪造，这是月神一脉最根本的特性。月神是我的挚友，亦是我的师长，我怎么可能...怎么忍心伤害她？ 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哽咽，当年，是她察觉到了元老院深处的阴谋暗流，是她在我被虚无之海意志侵蚀、即将彻底沉沦时，不惜燃烧自己的神魂本源，以永恒的沉眠为代价，强行将我的意识从那片混沌虚无中唤醒，为我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凌渊适时上前，他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惜与整个元老院对立，也一定要带琉璃回去。不仅仅是为了洗刷她身上背负的冤屈，更是为了完成月神最后的遗愿——将那些隐藏在神圣表象下的蛀虫揪出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凌霜沉默了，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看着那对月神亲手传给她的双刃，内心的信仰殿堂正在剧烈摇晃。良久，她终于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双刃收回背后的鞘中。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的敌意已消散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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