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雷霆与裂隙（2/2）

南赡部洲，琉璃黑市，千金阁。

秦嫎妖扮作一个前来采购稀有香料的西域女商，身披彩纱，姿态慵懒地倚在贵宾间的软榻上。她面前摆着七八个打开的玉盒，里面盛放着不同品级的凝神香。她纤细的手指拈起一撮顶级香粉，在鼻尖轻轻一嗅，随即放下，端起旁边的琥珀酒杯抿了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老板，她声音娇媚，带着异域口音，你这批‘凝神香’，味道倒是纯正，只是…效果似乎比上一批‘猛烈’了些许？小妹修为浅薄，怕是受用不起呢。

那胖乎乎的老板搓着手，赔笑道：贵客说笑了，这可是加了‘天露’的新方子，效果自然更胜往昔，保管让您修炼时事半功倍！

秦嫎妖心中冷笑，天露？怕是才对。她借口要考虑，离开了千金阁。回到下榻的隐秘居所，她立刻取出偷偷截留的少许香粉，指尖探出几乎看不见的傀儡丝，刺入香粉之中，一丝极其微弱的神念顺着丝线渗透进去，仔细分析其结构。

片刻后，她通过通讯玉符传回讯息，语气带着一贯的冷嘲：查到点有趣的东西。市面上流行的那批‘凝神香’，确实有问题。表面是安定神魂，辅助修炼，但核心掺杂了一丝极淡的‘引导’特性。长期使用，会在使用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移默化地影响其心智，使其更容易接受外来的暗示，偏向顺从与依赖。手法很高明，若非特意针对神性痕迹进行解析，几乎无法发现。来源…指向几个背景复杂、与境外有隐秘来往的商会。

西牛贺洲的妖兽狂暴，南赡部洲的心智引导，再加上此前发现的远程窥视……

几条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被这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王诗画站在祭坛上，仰望秘境顶部模拟出的星空，眼神锐利如刀。妖兽是测试武力与失控风险的压力阀，凝神香是渗透与驯化思想的软刀子，远程窥视则是无处不在的观察眼。

这一切的背后，那只来自神界的手，似乎并非单纯为了毁灭。它们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宏大而冷酷的实验，四姐妹，乃至四洲的众生，都不过是这场实验中的棋子或者…样品。

一场带着高高在上的、实验性质的操控，已然悄无声息地展开。而她们，绝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