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同盟风波（1/2）

东海贸易同盟成立后的半个月，望安岛表面上一片祥和，码头上各国商船往来如织，但陈启明心中的那根弦却越绷越紧。

这日清晨，海风卷着细雨打在脸上，陈启明站在新落成的西山观测台上，望着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船帆。同盟的蜜月期比他预想的还要短暂。

雷震踩着湿滑的石阶快步上来，递过刚收到的急报：福建水师三艘战船出现在东引岛海域，看样子是在试探我们的虚实。

阿成撑着油纸伞匆匆赶来，袖口还沾着墨迹：刚破译的密信显示，福建方面对贸易同盟极为不满，认为我们僭越了朝廷的海禁政策。

沈继舟指着海图上的标记，情况更令人担忧：倭寇船队最近在台山列岛频繁出没，似乎在与某股势力进行接触。

辰时整，码头上传来一阵喧哗。葡萄牙商船圣卡特琳娜号缓缓靠岸，船长阿尔梅达此次带来了特殊的。

这是我们从印度果阿采购的最新式火绳枪。阿尔梅达命人打开木箱，据说射程比明军现役的火铳远三成。

陈启明仔细查验火枪，发现枪管内部刻有阿拉伯文字：看来是经过阿拉伯工匠改良的印度制式。

阿尔梅达压低声音：听说福建巡抚正在大规模采购西洋火器，似乎要有大动作。

午后的军械库里，工匠们正在拆解这批新式火枪。沈继舟有了惊人发现：枪管用的是印度特产的乌兹钢，难怪射程更远。

雷震更关心实战效果：要不要装备我们的巡逻队？

不急。陈启明摆手，先摸清底细再说。

他下令挑选三十名精锐火枪手进行测试，结果令人震惊：新枪在百步内能击穿普通铁甲，但哑火率高达两成。

看来是有瑕疵的次品。阿成判断，葡萄牙人想用这些破烂换取我们的好东西。

果然，阿尔梅达当晚就提出要求：用一百支新式火绳枪交换蒸汽明轮船的制造技术。

告诉他们，我们要的是制造乌兹钢的配方。陈启明冷笑，既然要交换，就得拿出真东西。

谈判陷入僵局时，东南海域传来警报：三艘倭寇关船突然出现在东沙群岛，与巡逻队发生对峙。

不对劲。雷震敏锐地察觉异常，倭寇通常不会主动挑衅我们的巡逻队。

陈启明立即下令增援，但要求巡逻队后撤三里，给对方留出撤退空间。

果然，倭寇船队见望安岛舰队出动，立即转向撤离。但蹊跷的是，他们撤离时故意绕道黑水沟，那里暗礁密布，绝非最佳航线。

他们在测绘航道。沈继舟恍然大悟，故意挑衅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

更令人不安的是，次日清晨侦察船报告：倭寇船队中混着一艘西式帆船，船型与葡萄牙商船极为相似。

好一出双簧戏。陈启明冷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他决定将计就计，故意在下次巡逻时让蒸汽明轮船故障，停在黑水沟外维修。

果然，倭寇船队很快出现，但这次他们没有靠近，而是在远处观望。那艘西式帆船上有人正在用仪器测量明轮船的尺寸。

鱼上钩了。阿成在望远镜中观察，是葡萄牙的测量工具。

陈启明下令明轮船突然全速启动，蒸汽机轰鸣声中，船身划出白色浪痕，速度之快让观察者措手不及。

该收网了。他微微一笑。

当晚，陈启明设宴款待阿尔梅达。酒过三巡，他故作随意地提起白天的。

说来也巧，今日我方巡逻时在黑水沟遇到贵国式样的帆船，还以为是阁下派人前来联络。

阿尔梅达脸色微变，强作镇定：想必是海盗伪装的，近来确实有不少人冒充我国商船。

原来如此。陈启明举杯，那明日我派船护送阁下返航，以免被误认。

这个软钉子让阿尔梅达如坐针毡。宴席散后，他连夜派人送信，显然是在通知同伙。

次日清晨，情况突变。倭寇船队全线后撤至八十里外，那艘西式帆船也消失无踪。

但真正的危机来自另一个方向。午时刚过，了望塔报告：福建水师六艘战船直扑望安岛而来，船上还带着朝廷的巡检旗。

来者不善。雷震握紧刀柄。

陈启明却笑了：终于等到正主了。

他下令升起表示欢迎的旗帜，同时让蒸汽明轮船在港内进行作业演示，故意展示其性能。

福建战船在港外下锚，巡检御史乘坐小艇上岸。这是个精干的中年文官，身后跟着的武官眼神锐利，显然都是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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