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集:金勺引发的“乌龙案”与灶台上的烟火哲学(2/2)
小宇蹲在灶台边烧火,锅里的豆浆“咕嘟”冒起小泡,他往里面撒了把石膏粉,说:“按报纸上说的,得等浆水表面结层皮,再用勺轻轻推,豆花才嫩。”他指尖沾着点豆浆,往嘴里舔了舔,“比福利院的豆浆香,石磨磨的就是不一样,带着点豆子的清甜味。”
第一碗石磨豆花端上桌时,果然嫩得像块白玉,炎耀试着往中间插了根筷子,居然真的立住了。浇上胡东东秘制的辣酱——用朝天椒、蒜末、花椒面拌的,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那个总来的女生扶着老奶奶,舀了勺豆花往奶奶嘴里送,老奶奶咂咂嘴:“这嫩得像布丁,比我年轻时在乡下吃的豆花还滑溜。”女生笑着说:“等会儿给您带点辣酱,拌面条吃。”
穿西装的男人没走,蹲在角落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买了碗豆花。他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辣酱沾在嘴角都没察觉,突然红着脸走过来:“刚才……对不起啊,我不该瞎猜。”炎耀往他碗里又添了勺豆花:“没事,尝尝这个,比看金勺实在。”
傍晚收摊时,胡东东把金勺从房梁上取下来,往豆花碗里舀了勺汤,金勺碰着瓷碗,发出“叮”的脆响。“其实这勺也没啥意思,”他撇撇嘴,“舀豆花还没搪瓷勺顺手,滑溜溜的总掉。”炎昭笑着接话:“人家送的是心意,又不是让你当饭勺使的。”
小宇把剩下的豆花分给排队的学生,最后一碗给了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男人举着碗,突然说:“明天我还来,不拍金勺了,就来等豆花。”他挠挠头,“其实吧,你们这最有意思的不是金勺,是磨豆花时的石磨响,是排队时学生们吵吵闹闹的,像……像小时候住的大院,热闹得很。”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下去,石磨的余温还在,混着豆花的香漫在空气里。炎耀望着那块被胡东东塞进抽屉的金勺,突然觉得,老灶台最吸引人的,从来不是什么“天价”或“奇物”。是石磨转起来的吱呀声,是豆花在碗里颤巍巍的嫩,是食客们为了口热乎的甘愿排队的憨,是那些藏在烟火里的、实实在在的欢喜。
就像那金勺,挂在房梁上是个念想,放进抽屉里,倒能让大家把目光放回灶台上的豆花、卤味、糯米丸上——毕竟,能暖肚子的是饭,能暖心的是等饭时的盼,是吃口热乎时的甜,这些啊,比任何金器都金贵。
月光爬上石磨时,磨盘缝里还沾着点黄豆渣,像撒了把碎星星。明天一早,这里又会响起石磨的吱呀声,等着那些带着期待来的人,在豆花的香里,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踏踏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