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永恒的守护（1/2）

寅时的书房总泛着宣纸吸墨的暖黄微光。陈风铺开四尺熟宣，狼毫笔悬在纸面三寸处，砚台里的墨汁映出他鬓角新添的白发，恍惚间与黑煞临终模样重叠。案头半尺厚的稿纸上，最上层 “第一章：雁门关初雪” 的字迹还带着紫霞内劲，笔画转折处泛着淡金。

窗外车水马龙渐醒，他却听见明朝应天府的晨钟。笔尖落下，墨色自动分出浓淡，勾勒出雁门关城楼 —— 那是血河砂傀儡攻城时的场景。他握着未开刃的寒星剑，指节发白，城楼下黑煞的铁砂掌震得地动山摇，沙砾打在城砖上的脆响，恰似此刻雨滴敲窗的声音。

写到与黑煞初见，笔锋微顿。案头渗碳砚台是黑煞所锻，砚池太极鱼眼泛着水光，指尖抚过铁砂掌印，紫霞内劲让砚台发烫，显影出模糊虚影：黑煞赤膊抡锤，火星溅在脊梁上，咧嘴笑道：“宗主，这砚台得用铁砂掌焐三年，写出来的字才带劲。”

“带劲” 二字落纸，陈风剧烈咳嗽。林薇端参茶进来，见他擦拭稿纸上的墨点，那些墨点竟组成歪歪扭扭的 “煞” 字。“又写得入神了？” 瓷杯与砚台相碰，稿纸字迹泛起涟漪，像有人在纸背吹气。

他接过茶杯，指尖墨痕与明朝茶杯印重合。“写黑煞呢，” 声音沙哑，“他总说我文绉绉的，抡不动铁锤就该多读书。” 林薇望着 “黑煞” 名旁无数掌印状墨点，那是他反复描摹的痕迹。

写少林藏经阁时换了狼毫小楷。空闻大师袈裟的金光与伏案疾书的自己重叠，案头《洪武实录》无风自翻，停在 “倭寇犯境” 页，边缘细齿痕是五毒教 “忆痕蛊” 所留 —— 当年老妪用这蛊虫记录字句，说 “笔墨会褪色，虫子记的才牢靠”。

笔尖注入紫霞内劲，小楷字透出金光，“空闻” 二字绕着光晕。窗外梧桐叶落在窗台，叶纹与少林金刚掌纹吻合，叶脉沾着粒铁砂，是从明朝带回的纪念品，被岁月磨成温润的银白色。

写武当山云雾时磨了松烟墨。张道长拂尘缠着云气，推演星象的轨迹与钢笔划纸弧度惊人相似。台灯闪烁，墙上影子如武当金顶太极图，灯罩飞虫振翅频率，正合 “太极心经” 呼吸节奏。

“张道长总说，” 他对飞虫呢喃，笔不停歇，“天地间的道理都藏在呼吸里，急了不行，慢了也不行。” 飞虫飞落砚台，在墨汁里点出涟漪，将 “太极” 二字晕得格外清晰。他想起离开武当时，张道长所赠星图正压在稿纸下，北斗七星与窗外星象分毫不差。

写五毒教换了洒金宣纸。斑斓蛊虫在记忆里从不狰狞，老妪撒 “辨毒蛊” 时，虫群如彩虹掠过药田。“五毒教” 三字写得圆润，笔尖金芒让墨中金粉凸起，像无数小虫爬行。

装赤阳草的瓷瓶轻响，瓶塞弹出，清香弥漫。这是老妪留的 “留音蛊”，当年她说：“想老婆子了就闻闻草香，保管想起解毒方子。” 他果然忆起苗疆万蛊窟，老妪用 “补字蛊” 修复兵书，银虫爬过纸页的痕迹，与此刻金粉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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