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晨光，久违了，周末（2/2）

国际奢侈品店的鎏金门把手映出五张笑脸时，艾玛已经捧着新季样品册迎出来。这个雀斑姑娘故意行了个夸张的屈膝礼：欢迎主席同志视察生产合作社！今天要试试用战斗机铝材改制的口红管吗？

玛格丽特轻车熟路地绕过展示柜，指尖抚过天鹅绒衬垫上的珍珠项链：去年提议的平价珐琅系列销量如何？托您把广告词印在电车票背面的福，上季度销售额涨了170%！艾玛眨眨眼，就是巴黎公社银行总打电话问为什么珠宝发票要写成无产阶级美学建设费

薇薇安突然抽出特勤组的紫外线手电照向橱窗：上周来排查安全隐患时，这尊模特假人的胳膊还没装窃听器吧？众人哄笑中，艾蕾正踮脚给沃克系领带——他总把公共安全委员会的文书别在胸口口袋，弄得真丝领带皱巴巴的。

二楼的私人沙龙还保持着1932年的墨绿帷幔。路易从更衣室探出头时，正撞见玛格丽特在给新款连衣裙别上主席徽章。这是用马赛港缴获的走私丝绸做的？哦，现在似乎不用走私了，哈哈哈……他捻着面料轻笑，上周军区会议还纳闷，怎么内务部突然要调二十箱军服染料给服装厂。

里尔纺织女工发明的双面针织法，玛格丽特转身让他拉后背拉链，能同时织出工装布料和晚礼服衬里。她突然压低声音：昨天甘末林将军问我，能不能把一条军靴生产线借给做高跟鞋——她老婆马上和他过结婚纪念日。

楼下突然传来艾蕾的惊呼。两人冲下去时，只见姑娘正对着镜子转圈，薄荷绿连衣裙上的纽扣全是微型齿轮造型。夏尔偷偷量了我的制服尺寸！她耳朵通红地指控，而公共安全委员会秘书淡定举起笔记本：第127页明确写着，这是优化服装厂生产数据的必要调研。

日影西斜时，艾玛抱来珍藏的试做香水。玛格丽特拔开水晶瓶塞的瞬间，1932年那个飘着油墨味的初夏午后突然重现——她和香奈儿在罢工委员会仓库调配的第一瓶香水，至今还混着传单纸张与焊接金属的气息。

新配方加了孚日山脉的冷杉树脂。路易突然出声，陆军中校的指尖还残留着弹药箱檀木香，上周巡防时发现的，士兵们用来给枪托防腐。薇薇安正往特勤组制服内衬喷香水：完美！下次潜伏任务要是被发现，就说自己是的移动香水展示台。

临别时艾玛突然变出五个丝绒礼盒，每个都装着刻有职业符号的胸针——玛格丽特的是齿轮缠绕的麦穗，路易的是子弹壳改造的钢笔，薇薇安的是锁孔状银饰，艾蕾的是数据表折成的向日葵，沃克的则是用会议纪要纸条编织的常春藤。

明天要下雨呢。走在暮色中的玛格丽特突然仰头，公社主席的威严化作了少女的狡黠。路易将她被风吹散的绶带重新塞回口袋，街灯恰好在此刻亮起，将五人的影子拉长得像要触及塞纳河对岸的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