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保守得胜,一切如常(2/2)
时间回到现在。
我们是冻结了皇室年金的30%,斯特鲁维茨在竞选演说中总爱敲打鎏金讲台,但给多瑙河航运公司注资了八百万克朗。此刻他望着台下挥舞的橡树叶党徽旗帜,想起那些彻夜修改预算案的夜晚:财政部大楼的煤气灯总在凌晨三点熄灭,官员们就着烛光核算数据,融化的蜡油在账本上凝成小小的山丘。
7月12日,基督教社会党的光荣胜利如约而至,而帝国在一战后所赢得的那块版图的割裂,却也完全不可避免。
美泉宫的镜厅被捷报染成金色。基督教社会党以58.7%得票率大胜,斯特鲁维茨的竞选经理将香槟倒进皇家瓷器厂停产后遗留的素胚花瓶。为帝国干杯!欢呼声震裂了天花板上描绘特蕾莎女皇加冕的湿壁画。
而此刻的威尼斯圣马可广场,意大利语《马梅利之歌》正撕裂亚得里亚海的薄雾。奥地利双头鹰旗被绑上石块沉入大运河,戴着但丁面具的青年用火把焚烧印有弗朗茨·约瑟夫头像的纸币。伦巴第钢铁大亨吉安尼·阿涅利站在总督府阳台,将哈布斯堡授予的爵位勋章砸向人群:从今天起,这里叫意大利共和国!
米兰证券交易所的钟声比维也纳早响了十五分钟。当斯特鲁维茨在连任演讲中提到必要时收缩帝国疆域以稳固核心时,都灵菲亚特工厂的流水线正将奥地利时期生产的斯泰尔卡车改装成装甲车。威尼斯船工们划着刚涂上绿白红三色的刚朵拉,在泻湖上拼出的拉丁文字样。
黄昏时,奥地利帝国终于无奈地宣布了对“意大利共和国”的妥协。
美泉宫后花园的玫瑰丛中,斯特鲁维茨首相将伦巴第-威尼西亚的割让文书埋进土坑。铁锹碰撞到1848年革命时期遗留的弹壳,不远处,皇家园林匠正把意大利柏树移植成匈牙利橡树。有时候,首相擦拭着金怀表玻璃上的裂痕,剪除病枝才能让帝国之树挺过寒冬。
三百公里外的威尼斯,第一任总统阿涅利在凤凰歌剧院点燃雪茄,烟圈掠过舞台上方残存的哈布斯堡鹰徽。台下,米兰银行家与威尼斯船主正用里拉金币玩扑克,赌注是新共和国首艘驱逐舰的命名权。运河畔的贫民窟里,老妇人们将奥地利时期的黑黄旗帜拆成纱线,编织成售卖游客的三色围巾。
当多瑙河畔的帝国议会仍在争论是否保留对新生意大利共和国的政治干涉时,亚得里亚海的风已卷着意大利语报纸掠过阿尔卑斯山脉。头版头条的墨迹未干:从波河到皮亚韦河,自由终得呼吸!
而远在巴黎,当玛格丽特从日报中得知这一消息时,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将手中报纸放下。
“很平常的结果啊……我还以为奥地利人不同寻常的延迟选举能给出什么好活呢……”她略微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