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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中央歌舞团的复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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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站的秋风吹得人鼻尖发紧,还裹着一股铁轨特有的铁锈味。苏媚攥着怀里的黑色舞蹈包,跟着人流挤出出站口时,指节都泛了白——包带磨得肩膀有点疼,里面装着她的练功服、两双舞鞋(一双旧的磨破了鞋尖,一双新的是省赛奖金买的),还有那张叠了三层的复试通知书,边角被反复摩挲得发毛,“中央歌舞团2011年度演员招聘复试”的宋体字,在秋日的阳光下亮得有些刺眼。

她是昨天傍晚坐的绿皮火车,硬座车厢里挤满了人,脚边的行李箱塞着换洗衣物和那本红色的省舞蹈比赛三等奖证书,证书封皮上还沾着排练厅地板的灰。临出发前,市歌舞团的团长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护脚霜:“你脚腕旧伤没好,上台前多涂涂,别硬撑。”团长的手拍在她肩上时,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鼎盛地产,林晟也是这样拍她的肩,说“你带艺术团去陪局,以后不会亏你”——可那是裹挟着利益的施压,而现在是纯粹的关心,两种温度在记忆里撞得她眼眶发烫。

复试地点在中央歌舞团的老排练楼,木质地板被几十年的舞步踩得发亮,缝隙里还嵌着几根脱落的舞鞋缎带。墙面上挂着历代演员的演出剧照:有穿民族舞裙在草原背景前旋转的,有穿现代舞服在聚光灯下俯身的,每张照片里的人都带着一种“只属于舞台”的专注。苏媚站在候考区的角落,看着前面的考生抱着舞蹈包进进出出,手心的汗把包带浸出深色的印子。旁边穿粉色练功服的女孩在反复压腿,膝盖抵着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嘴里默念着“8拍转体要稳”,苏媚也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脚腕,旧伤处传来熟悉的酸胀感——这是去年冬天在市歌舞团练《春之祭》时,为了一个高难度跳跃崴的,当时她咬着牙跳完,后来发现脚踝肿得像馒头。

“下一位,苏媚。”

听到名字的瞬间,苏媚的心跳猛地撞了一下肋骨。她攥紧练功服的衣角——黑色的练功服是她特意选的,没有任何装饰,只在领口缝了一圈细白边,像她现在想追求的舞蹈,纯粹、干净。走进考场时,她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排练厅里格外清晰,正面的评委席上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师,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正是她在《舞蹈》杂志上见过的中央歌舞团前首席舞者李老师。她站定在红色的标记线后,深深鞠躬,声音比预想中稳:“老师好,我带来的是自编现代舞《新生》,伴奏是我自己剪的钢琴版《卡农》。”

李老师点了点头,示意音乐开始。轻柔的钢琴声从音响里漫出来时,苏媚闭上了眼睛。她的手臂慢慢从胸口向斜上方伸展,指尖先是紧绷,然后逐渐放松——这个动作,是她第一次在市歌舞团排练厅里,团长教她的“释放式起手”,当时团长说“跳舞要先学会和自己和解”。她想起那天,她刚从鼎盛辞职,身上还带着酒气,团长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只说“你先跳,把想说的都放进动作里”。

音乐渐强时,她开始旋转,黑色的练功摆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第一圈旋转,她想起林晟在县招商会上把酒杯塞到她手里,说“你不陪王局喝了这杯,艺术团以后别想有演出”;第二圈,她想起自己躲在卫生间里,把市歌舞团的面试通知撕成碎片,眼泪掉在碎纸上晕开墨迹;第三圈,她想起在市歌舞团的深夜,只有她一个人还在排练,镜子里的自己满头大汗,却第一次觉得“跳舞是为了自己”——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过,她的脚下却没乱,每一步都踩在节拍上,膝盖在地板上轻轻点地时,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在和过去的委屈彻底告别。

评委席上,李老师的笔停了下来,他微微前倾身体,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赞赏。苏媚没有分心,她继续着动作:屈膝时,手臂像藤蔓一样向上缠绕,象征着从困境里生长;跳跃时,双腿在空中伸直,像是挣脱束缚的瞬间;最后一个动作,她单膝跪地,双手向上托举,掌心对着天花板,像是托着自己的梦想,也像是托着那个“重新开始”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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