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守夜同盟（2/2）

李伯立刻清醒了过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远处只有虫鸣声和风声，并没有什么异常。“没有啊，是不是你听错了？”

“没有。”龙璟予站起身来，走到青冥阵的边缘，指尖轻轻地碰了碰藤蔓，“刚才有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频率很稳定，不像是野兽发出的声音。而且你看这藤蔓，刚才颤动了一下，这不是风吹的，是有人在阵外碰了旁边的草。”

李伯凑近一看，果然发现藤蔓的尖刺微微下垂，上面沾着一点极细的草屑——这是阵外的茅草，只有人靠近的时候不小心蹭到，才会粘在上面。他心里一惊，对龙璟予的警惕又多了几分认可：“多亏你发现了，我刚才一点都没有听见。你的耳朵，可真是练出来的呀。”

龙璟予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阵外的黑暗。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到松树旁坐下，但并没有放松下来，手始终紧紧握着那支淬毒银针。李伯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烤得温热的麦饼：“这是白天若寒姑娘烤的，她让我给你带过来。你守了这么久，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龙璟予接过麦饼，咬了一口，麦香混合着淡淡的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这种味道和赵若寒之前给他的野果一样，带着一种让人感到安稳的暖意。他忽然想起了在龙家的日子，那时候从来没有人会给他留热乎的吃食，更没有人会在他守夜的时候递上一件暖衣、一块麦饼。他转头看向李伯，只见老人正看着巡逻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对谷里的牵挂，他的心里忽然觉得，药王谷的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亲近。

后半夜的风变得更加寒冷了，李伯又休息了片刻，然后换龙璟予短暂地闭目养神。可是刚过一刻钟，龙璟予忽然睁开眼睛，猛地看向阵外的某个方向——那是瘴气最浓的地方，月光都照射不进去，只有一片漆黑。

“怎么了？”李伯立刻站起身来，紧紧握住了手里的药杵。

龙璟予没有说话，只是皱紧眉头，死死地盯着那片黑暗。他能够感觉到，刚才有一道极其轻微的窥探感，就像针一样刺了过来，落在他的身上，然后又瞬间消失了——快得像是一种错觉，但却真实地存在过。那窥探感带着一丝冷意，不像是彭家或者欧阳家的人，反而更像是……他曾经遇到过的轩辕氏杀手的气息。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锁定方向，但是那窥探感早已消散，阵外只有瘴气缓慢流动的声音，连草叶都没有再颤动。“没什么。”他最终还是退了回来，声音里却多了几分凝重，“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并不是错觉。有人在阵外窥探，而且这个人非常擅长隐匿，就连青冥阵的藤蔓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那个人是谁呢？是追杀彭家子弟的人，还是冲着他来的轩辕氏杀手？龙璟予紧紧握着手里的麦饼，指尖微微发凉——这一夜，果然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