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救亲人 伍芳雪父恨 献毒招 神眼请白吉(2/2)
飞来禅师又道:“伍芳可以先上,蹬上栏杆的最后一根,可发现楼板的五道颜色,今日乃甲寅日属木,你可落在青色楼板之上,千万不要错蹬,错蹬了就没命啦!”伍芳点头应诺,然后转身登上栏杆,谨遵师教登上楼去。接着其余三人也上得楼去。伍芳道:“吾老父就在屋内,我们如何救他?”老禅师道:“你老父并未在此,连同那伍萱他们皆在楼下。”伍芳和伍芸均莫名其妙,老禅师笑道:“你们来看,这屋内乃是五方五角五个门,正中是黄澄澄的金色佛龛一座,座内是弥勒佛,佛前有油灯一盏,盏内盛满清油,可点七七四十九天,灯前乃是香炉一鼎,要想救人,必须从这佛龛处下楼,否则人是找不到的。”伍芳听罢,说道:“待我下去看看!”老禅师道:“且慢,一人不行,必须两人方可,你可与伍芸同去,到了香炉前,脚踏十字正中,双手抓住香炉两耳,摇三摇,晃三晃,那香炉自然发出悦耳钟声;声响过后,弥勒佛缓缓下沉,待沉到楼底,一按香炉两耳,佛像便稳住了,你兄弟二人,各抓住一条挂像的铜练子攀沿而下,同时着地,同时撤手,然后抵住佛像两耳向前一拉,便出现一个铁笼,老人和伍萱都关在笼中,再把佛耳向外一拉,铁笼自开,把二人救出,可奔西南方向出楼,切记,切记”伍芳、伍芸点头答应,遵照禅师所言,下得楼去,果然见老人与伍萱关在铁笼之中,仔细看时已是衣衫槛褛,蓬头垢面,亲人相见不由一阵落泪,伍芳、伍芸已是泣不成声。老人祁忠道:“孩子,此处不是落泪之处,还是早早离开此地为妙。”
伍芳这才背起老人,伍萱、伍芸紧随其后奔西南通道,方才来到楼门前,就听得门外一声断喝:“大胆狂徒,哪里逃走,你家太爷在此,还不束手就擒!”伍萱正要迎敌,怎奈降魔杵被收去了,在一旁干是着急,伍芸迎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人道:“咱家乃是孙四爷的左膀右臂,铜棒将、铁棒将是也!”伍芸喝道:“尔等要想活命及早闪开一条路,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那二人哪里肯听,抡棒就打,可他们哪是伍芸的对手,就见伍芸将那子母鸳鸯钺左右一分,将铜铁二棒磕出,就势一个雄鹰展翅,右手钺向铜棒将的胸前削去,噗地一声月牙进去半尺有余,那铜棒将惨叫一声倒地而死,铁棒将返身向伍芸扑来,伍芸就势一翻腕子,那人正撞在月牙上,噗一声,肠子、肚子连肝都流了出来,伍芸连伤二将,此时阵外已是人声鼎沸了,四处火把晃动,高声呐喊,“不要放走贼人,捉住贼人庄主爷有赏呀!”伍芳等人正准备厮杀,李麒飞身跳下楼来,说道:“休得惊慌,谅他们也不是咱家的对手!”伍芳道:“老恩师何在?”“师父去破它的总弦去了!”总弦是什么呀?原来这五方楼的总机关设在楼下的一个暗室里,只要总弦一断,其他机关就失灵了。不过这间屋子把守很严,昼夜有人护守,每班五个人,任何人都不准随便入内,可他们却无法阻拦这位飞来禅师,老禅师入得室内,用点穴法把护守人闭住,伸手把佛龛割断总弦又割断子弦,顿时万道机关失灵,老禅师见伍萱的降魔杵扔在地上,顺手捡起,纵身出了看守房,来到楼下,见伍芳等人正在准备迎战,说道:“机关已破,我们可以任意冲出了!”说罢将降魔杵交与伍萱,伍萱如鱼得水,领先冲向前去。
孙四虎率领众人迎面赶来,大声喝道:“狂徒休走,坏了我家五方褛,岂能与尔等罢休!”老禅师对武芳道:“此人便是当年杀害你父武文华的帮凶,你何不借此以报杀父之仇!”伍芳听罢双目圆睁,怒从胸中来,恨从胆边生,从腰中解下鹿筋枪,腾身跳上前去,孙四虎大怒,将双戟并在一起,搂头盖顶向伍芳砸去,伍芳向旁边一闪,就势一枪向孙四虎扎去,孙四虎用双戟一迎,岂知伍芳的鹿筋枪遇硬拐弯,枪头正好绕在孙四虎的脖子上,用力一拉,那孙四虎趴在了地上,伍芳反手一枪正中孙四虎后心窝,噗地一声血光四溅,孙四虎完蛋了。几个教师爷见孙四虎一死,自知不是对手,一个个撤腿就跑,家丁们也四散奔逃,李麒寻找那樊洪时,却不知溜到哪儿去了。老禅师见时辰不早了,即命李麒和伍氏三雄保护祁忠老人回家调养,几人应命不在话下。
再说计全、胜杰与闵贵祥三人偷偷逃出闵府,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一路无话,来到蓟州,早有人通禀进去,黄天霸大喜,忙命何路通、甘明、杨士超出门相迎,将人迎至客厅,闵贵祥刚要行礼参拜,黄天霸忙上前拦道:“令尊与先父乃是结义好友,你我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叫我声哥哥也就是了。”闵贵祥道:“既然如此,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黄天霸急忙搀起,命人献茶让座。计全当众讲述了与闵贵祥偷偷出府的经过,众人尽皆大笑,黄天霸道:“计老兄果然转轴子多,若非如此还真不好请来,看来万事皆已俱备,那祁忠老儿也已转移到了孙家营子,据回报人说,休说他伍氏三雄,就是那活神仙他也破不了五方楼,依某之见此时正是攻打卧虎岭之机,有闵贤弟出阵不怕那卧虎岭拿不下!”计全道:“总兵所言固然有理,但即刻攻打卧虎岭还不是时候。”黄天霸把脸一沉道:“当初你说闵家弟兄一到,破卧虎岭无疑,今我闵贤弟已到,怎么又不是时候呢!”计全哈哈笑道:“老弟休要急躁,闵贤侄到来必胜无疑,如若再用一人,可使卧虎岭变为一片瓦砾,贼首也必尽剿!”黄天霸道:“还请何人?”计全笑道:“不用去请,此人就在你的手下。”黄天霸道:“我手下哪有此等人物?”计全道:“此人非是别人,就是原先连环套后山寨主白吉。”黄天霸道:“如今要破的不是连环套而是卧虎蛉,他有什么用?”计全笑道:“你可知他的面目并未暴露,倘若让他再上卧虎岭,如此这般,岂不妙哉!”黄天霸恍然大悟,连连称是,众人也齐声称好。
白吉现在何处?白吉为了破连环套暗中与黄天霸勾结,可谓是黄天霸手中的一条狗,连环套破了之后,白吉本来想捞个官做,但黄天霸总是不吐口,因此白吉心情有些不快,可就在这时,他的老爹患病而死,他只好回家奔丧。那时,清朝有个制度,倘若爹娘死了,做儿子的得守孝三年,为此白吉只好呆在家中,黄天霸又觉得他没什么用了,所以一直也没管他。如今计全给他出了个釜底抽薪之计,只好命计全辛苦一趟,请白吉再上卧虎岭,计全不敢不从。
计全领命来到了河间府杜家河白吉的门前,门人报知白吉,白吉一听是黄天霸派来的人,急忙把孝服换好。他换什么孝服呀?白吉从连环套还乡时早就把腰包寨满啦,说是为父守孝三年,他哪里守得住,偷偷地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了房、小妾,终日花天酒地,根本也不穿孝。有人来访,不得不把孝服穿上,以蒙人耳目,白吉把计全迎入房中,献茶已毕,问道:“计大人远道而来必有所教,敢问何事?”计全笑道:“老弟何必过谦,咱家是奉了总兵之命,前来搬请老弟的,言罢命从人取出白银五百两,放在桌上,又道:“黄总兵知老伯归天,本拟亲自前来祭吊,但因军旅倥偬,不便前来,谨奉献五百两,聊表寸心。”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任命一纸,双手递将过去。白吉接过一看,见任命书中委任他为漕标千总。当时便是一愣,心说:当时黄天霸许我的是五品守备,怎么降了一级呢?计全早看出了白吉的心思,说道:“黄总兵原意是保举白贤弟为漕标守备,可是最近朝延对爵位审查特严,不用说,我和何路通只晋升一级,就是黄总兵这么大的功劳也只是由从二品升为正二品,死在疆场的关太、贺人杰也是仅仅加了一级,贤弟一反正就是六品,比我不强得多?愚兄至今追随黄家两代,已几十年的时间了,才落了个五品守备。黄总兵说啦,此次贤弟回去若能立功,他宁可自己的官不做了,也要保举贤弟当上四品都司。”白吉听出话中有话,便问道:“总兵大人对我有何差遣?”计全道:“实不相瞒,总兵大人此次请你回去,意欲让你再上卧虎岭,作为内应,乘机一举攻破匪巢!”白吉迟疑片刻道:“不是小弟不遵将令,只怕李恕古他们怀疑小弟,识破此计,小可死了倒是小事,只怕误了总兵大事,还是请计兄三思?”计全笑道:“贤弟不必多虑,黄总兵早替老弟安排好啦,只消如此这般,李恕古必然中计,老弟此去,多则三个月,少了不过二十天,便可挣个四品都司,这是何等便宜,况且古人云:胆小不得将军做,不冒些风险,如何出人头地,以贤弟之智勇,小小卧虎岭岂能吓倒白贤弟!”计全这番话既有恭维又有利诱,果然使白吉动了心。他想:怪不得这几天喜鹊总在院子里叫,灯花一个劲儿地爆,左眼皮一个劲地跳,原来,应在了计全送来的喜信上。想到这里,他开口笑道:“为了报效朝廷,报答黄总兵,报答计老兄的一片诚心,白某纵然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计全见白吉应承下来,哈哈笑道:“白贤弟真乃英雄也,待成功之日,愚兄一定设宴为贤弟庆功!”白吉听罢喜出望外,遂设家宴为计全洗尘接风。
酒席间,计全讲了几个月以来的情景,最后问道:“贤弟入卧虎岭后打算如何行动?”白吉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小弟在那里也有知己弟兄,到时候自有办法!”“好,好,那就敬候佳音了。”二人开怀畅饮,直饮到天黑,一夜无话,次日把家小安顿好,二人离开杜家河直奔蓟州而去。白吉此去,欲知卧虎岭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