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入陷阱 伍萱囚铜网 邀援兵 计全施诡计(2/2)
这日伍芳、伍芸正急得落泪,李麒一拍大腿道:“有啦,我们何不去请高人?”伍芳道:“但不知哪位高人可请?”“就是令师飞来禅师,他老人家乃得道高僧,各种阵法无不通晓,如若把他老人家请下山来,老人和二弟岂不得救!”伍芳道:“真是,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这就去请!”李麒道:“且慢,需如此这般,速去速回!”伍芳应诺而去,暂且不提。
再说粉面金刚胜杰,他给黄天霸出了个请能人闵贵祥的主意,当下黄天霸大喜,打发计全和胜杰前去请人。计全、胜杰快马加鞭,晓行夜宿,不日便来到了闵贵祥的家乡闵家庄。
这日,闵家父子正在厅前谈论武艺,忽然门人来报,说是有神眼计全和神镖胜英之孙胜杰登门来访。闵德俊听罢不由一证,心说:胜英乃是我父的挚友,计全是黄三哥手下的伙计,听说他们在黄天霸手下听用,那黄天霸皆因剿窦尔敦有功被提为漕标总兵,他们在这个时候来访,定有文章。说道:“贵祥,你看是见也不见!”闵贵祥道:“管他们是什么人,既登门来访,还是见他们一面为好。”闵德俊点头道:“也罢!”于是父子二人起步来到门前,说道:“不知二位远道而来,有失相迎,还望恕罪。”计全独眼一眯笑道:“哪里,哪里,我等来得仓促,多有打扰了。“不必客气。”说着话来至客厅,分宾主坐定,计全别看就剩了一只眼,还挺爱看事儿,他抬头看时,见那闵德俊已年近六旬,头戴尾巾,身穿古铜英雄氅,五官端正,二目有神,其子闵贵祥十八九岁年纪,头戴六楞壮帽,足登薄底快靴,发如墨染,面如美玉,两道剑眉,一双虎目,亚赛哪吒三太子。计全心说,看人家这父子俩是怎么长的,相形之下我这副尊容也太惨啦。计全正在瞎琢磨,闵德俊问道:“久闻计兄军务繁忙,不知今日到此何事?”计全没想到闵感役问得这么爽快,心想:此人精明强干,足智多谋,人称玉面小如来,一般的话是说不动他的,只能用激将法,于是他长叹一声道:“我兄弟二人来此,一来是因为您老与胜奎胜大叔多年未见,他老人家十分想念你,特打发胜杰前来问安;二来是胜家栽了跟头,闵家受了侮辱,胜大叔让我们前来问问兄长,这气咱们是忍还是出?”计全叫胜奎大叔,胜奎与闵德後是兄弟之称,可计全与闵德俊也称兄道弟,这不是乱套尔吗?其实不乱,皆因计全已年近六旬,而闵德次俊也在六旬左右,故兄弟相称。闲话休题,闵德俊知道计全话里有文章,便开口问道:“适才计兄所言从何说起?”计全道:“这得让胜贤弟自己说啦。”胜杰见计全点到他的头上,也只好照他的旨意去说,于是长叹一声道:“说来这事也太气人啦,我与杨士超奉父命前去投奔黄天霸,天霸兄还真够朋友,待我们不薄,可此时正赶上一件麻烦事,天霸兄所获连环套的银两被窦尔敦手下人劫去了,库银被劫至卧虎岭,无奈我与士超自报奋勇去卧虎岭与山贼交涉此事,这本来是为了息事,可卧虎岭山贼不知好歹,强横异常,库银不给不算,还骂我祖宗三代,当我们提起老伯祖是八大名山总辖寨主时,他们骂得更凶了,说我们是武林的败类,官府的走狗,给他们当孙子都不要!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胜、闵两姓虽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可也世人皆知,如今被他们如此辱骂,我们岂能忍受!”闵德俊还未开口,闵贵祥一声怒吼:“气死我也,斗胆狂贼有何能为竟敢如此猖狂!”闵德俊问道:“此话当真?”计全接口道:“千真万确,当时胜、杨两位贤弟不忍其辱,与贼人交了手,他们把祖传的八宝万胜金刀、三只金镖,以及聋哑仙师所传的龙头杆棒和棒里夹钉都用上啦,结果未能取胜,反被贼人捉拿,押入水牢,若不是九头狮甘明相救,恐怕早就死在贼人之手啦!”闵贵祥道:“怎么会败在贼人之手?”计全道:“败是败啦,不过他二人为了先辈的尊严敢以死相拼,这比那些受辱而不敢出头的人胜强百倍!”闵贵祥听罢此言粉面变为铁面,正要说话,父亲闵德俊微微笑道:“贤侄如若真遭贼人所拿可真是给胜家丢人啦,当年令祖胜子川他一把鱼鳞紫金刀打遍南七北六十三省,从未遇到过敌手,况你又有聋哑仙师所传龙头杆棒此乃一绝,当年也是威震天下,怎么到了你手,连几个山贼也斗不过,可谓胜家不肖子孙了”闵德俊这一挖苦,可真使胜杰有些吃不住劲,有心辩白几句,又怕把请人的事闹砸,所以眼珠一转,说道:“闵老叔父骂得对,小侄确实丢了胜家的人,更不该把闵老伯祖也抬出来,让已故老人也跟着挨骂,丢了胜家的人还则罢了,万不该把闵家的人也给丢了。”别看这胜杰年纪不大,他的鬼点子还真不少,他是想以此激起闵德俊之火,好出山助战。可闵德俊毕竞是阅历广泛,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用意,故而沉思不语,可闵贵祥却拍案而起,骂道:“卧虎岭山贼,竞敢如此大胆,我不踏平此岭,誓不为人!”闵德俊道:“住口!年轻轻的,知道什么,岂能目空一切!还不下去吩咐人备酒!”闵贵祥只好愤愤而去。
闵贵祥去后,计全又把黄天霸如何计擒窦尔敦,如何大破连环套,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闵德俊听罢暗想:你黄天霸既然如此强横,到我这儿何干?必然是遇上了强敌,前来求援,甭来这一套,我闵某不中你的激将法。于是微微笑道:“计兄与胜贤侄不辞千里劳苦,为我闵家名誉而来,深感不安,特表谢意。在下本应随二位北上蓟州找卧虎岭贼人算账,怎奈萧金台失败之后,我已无意武功,故而艺业荒废,难与人争衡,有道是人老志短,马瘦毛长,这话一点不假,如今我已年近六旬,实乃力不从心,小儿贵祥艺业不成,自保其身还可以,如遇高手必败下风。据二位所言,黄总兵及金陵三煞都不是那帮贼人的对手,不要说贵祥,就是我去了也是白搭,故暂时忍耐这口气,待贵祥练就功夫再说,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位既然远道而来,就此多住几天,不知意下如何?”计全一听凉啦,胜杰也低头不语,顷刻之间象遭了一场霜打,闵德俊遂把他们送入书房安歇。
闵德俊回到内宅,脸色有些不悦,妻子俞若梅问道:“此二人前来有何公干?”闵德俊笑道:“是黄天霸派来搬兵求援的,可他们又不直说,用什么激将法,激我上他们的圈套,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的对手是窦尔敦的人马,听说窦尔敦是条堂棠正正的汉子,耿直无私,专与官府作对,杀富济贫,除暴安良,为百姓所敬仰,我岂能与这样的人作对,黄天霸用计杀害窦尔敦母子,为万人唾骂,我怎么能助纣为虐呢?因此我回绝了他们。”俞若梅道:“夫君所见极是,我们不能助官府与绿林为敌!”闵德俊微微点头。
不表闵德俊在内宅叙话,且说计全、胜杰在书房中暗暗商量,胜杰道:“看来闵德俊决心已下,不肯出山,这却如何是好?”计全道:“这玉面小如来果然非比寻常,我这激将法被他一眼识破了,不过也不要紧,计某还有一计,只要如此这般,不怕他不去!”胜杰点头笑道:“好计,好计!”次日计全与胜杰正在书房中谈话,闵贵祥挑帘而入,二人急忙让事,胜杰又按照计全的吩咐,说道:“闵兄,我这回是两头不讨好,我来到这里不该直言,招引闵大叔生气,可是我请不去大叔,回去后我父必然说我办事无能。没想到闵大叔竟能咽下这口气,也不知他当年大闹北京城的那股子英气哪儿去了,莫非说叫卧虎岭的群贼给吓住了?”闵贵祥怒道:“贤弟休说此言,他老人家不去,我去!”胜杰道:“大叔不是说你的武艺未成吗?”“老人任他说去,不过荡平卧虎岭的群贼谅也不在话下!”计全道:“贤侄莫说气话,就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你父不让你去也是枉然”闵贵祥道:“他老人家不让我去不要紧,我不会偷着去吗!”胜杰道:“这才是英雄气魄,那咱们今夜同行如何?”闵贵祥大喜:“正合我意”计全道:“好是好,可若被你父知道了就走不成了。”“我们莫露天机也就是了。”三人会意一笑。
到了次日天明,闵德俊派老管家到书房去请计全、胜杰用饭,老管家喊了几句无人答话,到书房中一看人影皆无,慌忙报与闵德俊,闵德俊亲到书房,仔细一看,不但没人,连包裹也不见了,不由心中生疑,急命管家去找儿子闵贵祥,老管家来至闵贵祥卧室,见几案上放着一张纸条,上写:“不孝男儿已随计大叔去蓟州,为闵家恢复名誉,去去就回,望大人不必悬念。”纸条传给闵德俊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骂道:“无知孺子,不知好歹,只知有己,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岂有不栽跟头之理!这个计全也太不象话了,叫我如何是好!”俞若梅听说贵祥随计全走了,不由心慌意乱,破口骂道:“计全这个老匹夫,你们孝敬黄天霸倒也罢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哄骗走我的儿子,这,这却如何是好!”闵德俊道:“日后定找那计全算帐,眼下别无它策,只有去把他追回来!”俞若梅道:“此去蓟州数千里,你知他们走水路还是走旱路,即使知道走哪条路也很难找到,况且你也是年近六旬的人啦,倘若途中有个灾有个病的谁来照应,如若去找,还是为妻与你同去为好,不然你们爷俩都走了,我更不放心。”闵德俊听罢寻思片刻道:“也罢,那就一块去!”说罢夫妻二人打点行装,离家奔蓟州方向追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