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出内奸 群狼抄活路 护幼子 血染连环套(1/2)
再说李恕古睁眼一看,乃是南柯一梦,守灵人都坐在一旁,含泪不语。李恕古走出灵棚,看看天空,也就是三更时分,仔细听时,远处有沉雷的响声,他面对苍天,自言道:“怪哉,怪哉!”,他说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被守灵的阎席斋听到了,席斋起身问道:“哥哥与谁说话?”李恕古这才把自己的梦景讲述了一遍,席斋道:“看来寨主哥哥给你托梦来了,真也罢,假也罢,此梦对我们倒是一个提醒,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根据黄天霸提前回京的迹象,不是个好兆头,我们还是早日返回为妙,以免山上挂念。”守灵人齐声称是。
次日举行葬礼,全体义军挂孝,附近乡民也一大早赶来,送来三牲祭品,尤其是亲身受过窦尔敦救济的人,更是如丧亲朋。祭悼开始,李恕古将典狱官和罗步吉的人头分别摆在母子灵前;然后跪拜道:“伯母与寨主英灵在上,恕古定然杀死黄天霸,以雪此仇。”而后祭酒三杯,放声痛哭,义军上下一齐举哀。众人前呼后应,将窦氏母子灵棺葬于廉颇庙后,并筑起高高的坟茔。不觉三日已过,李恕古对刘祥道:“后事已毕,你可去崔尔庄看看玉妹,此事也不必瞒她,如她的伤势好转,你二人便可同去连环套,如伤势未愈,还让她留下调养,你可拿我的书信去沧州李家堡,请“出林虎”李麟,浪里蛟李麒,就说你岳父窦尔敦为官府所害,临终之前曾有遗言,请他们二位邀集一些弟兄去连环套相助。”刘祥道:“岳父虽故,还有众多将士,何必请人?”李恕古道:“不然,你岳父身亡,连环套众将士心绪不宁,黄天霸得势嚣张,很难与之争胜,此时,连环套上恐有奸细跳出,究竟是何人还不得知,故此前去搬兵,越多越好。此二人武艺高强,可力敌万人,手下也有一带弟兄与你岳父、舅父交情甚厚,有封书信你放身上,他们必然应诺。”刘祥道:“这弟兄二人我曾见过,既然如此,侄儿即刻前往。”秀姑道:“我与妹妹多年未见,如今她又有伤在身,也想与你同去看看,只是娘行动不便,这却如何是好。”李恕古道:“你不提我倒忘了,大东嫂身体尚弱,去连环套路途遥远,多有不便,我意你们娘儿俩同去崔尔庄,也好安慰安慰玉妹,倘若玉妹刀伤未愈,你们娘儿仨就暂住在那里,由刘祥一人带领援兵去连环套即可,待明日雇辆车子把你们送去也就是了。”秀姑母亲也点头同意。次日众人告别乡亲,离开金顶山,暂且不表。
且说黄天霸、计全在献县县衙,施阴谋诡计暗杀了好汉窦尔敦,逼死了老窦母,为了请功领赏带着窦尔敦的人头,押解着日月骕骦马,连夜奔赴京城。。
日月骕骦马乃是当今圣上的宝马,又没犯法,为什么黄天霸要押解进京呢?原来,这御马自从跟了窦尔敦以后,那可以说是马通人性,人知马心,感情非同一般,那马一日不见窦尔敦便六神无主,四蹄不安。窦尔敦为了救母长驱献县,那马好象知道主人的心情,四蹄生风,穿云破雾,尽快为主人争取时间,可是窦尔敦入了县衙,一去不归,那御马可就急了,它昂首立于衙前,紧盯着衙门口,不管谁靠近一步,它是又踢又咬,吓得兵卒衙役不敢往前,黄天霸命人用萄草细料饲养,那马不但不吃,连嗅不嗅,只是昂首奓鬃长嘶,有龙吟虎啸之势。黄天霸怕惊了御马吃罪不起,急命罗步吉布下告示,选拔驯马能手,罗步吉不敢怠慢,派下衙役四乡寻找,光驯马人就找了五十多个,凡敢靠近者不是踢死就是咬伤,谁也不敢靠近了。后来没办法,黄天霸传令众人用绳索套马,就这样套来套去总算把御马套住了,前后打好绊子,不准其腾跃走动,这倒好,那马除了对空长嘶便是闭目沉思,好象在思念自己的主人,因为这是御马,谁也不敢鞭打。黄天霸进京交旨,可是御马就是不走,他又不敢不带着,怎样办呢,还是计全转轴子多,给黄天霸出了个馊主意,给御马定了个“有私通贼寇之嫌”之罪,为此打了一个木笼,将马关入笼内,用马拉着奔赴京城。
一路上,黄天霸洋洋自得,好不高兴,心说这回算是功成名就了,进京交旨,圣上必然大喜,加官晋爵自不必提,也算给我老子争了一口气。黄天霸越想越高兴,一连走了两日,再看那木笼中的御马时,正在鬃毛四奓,四蹄乱刨,面对黄天霸二目圆睁,长嘶一声,气断身亡。黄天霸不由大惊,急忙呼唤计全,计全来到近前一看,吓得差点瘫在地上。黄天霸道:“这却如何是好?”计全长叹一声道:“御马一死前功已弃一半,你想,圣上之所以调兵遣将,还不是为了夺回御马,而今御马已死,倘若我们把死马交与圣上,岂不惹得龙颜大怒,龙颜一怒,哪里还有咱的好,一旦圣上降罪,你这位漕标副将岂能吃罪得起?”黄天霸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说道:“计老兄,事到如今你得出条良策才是。”计全沉思良久,说道:“愚兄倒是有一计策,但不知黄兄是否肯使?”“唉,你就说吧,我都依你就是了,只要圣上不降罪,便是我们的万幸。”计全道:“以我之见,先在安和亲王那里送上厚礼,然后把死马拉入兴隆城,趁窦尔敦的援兵未到,集精兵攻打连环套,拉住白吉作内应,只要连环套一破,这便是一功,至于御马之事,给它在身上刺上几刀,就说是贼人自己杀的,然后将死马拉入京中面圣,这样便可化险为夷,否则无法交差。”黄天霸觉得有理,顿对转优为喜,说道:“就依计兄之言!”说罢二人急奔兴隆大营。
黄天霸、计全赶到兴隆大营,早有人报与关太。关太率众将将黄天霸迎入帐内,设宴接风,酒席间,黄天霸把如何捉住窦母,如何引窦尔敦上钩,如何暗杀窦尔敦,御马如何押至,途中如何暴死等,备述一遍。众人听罢又惊又喜,喜的是,除了劲敌窦尔敦,惊的是御马一死不好交差,计全道“皆因如此,我们要乘虚袭破连环套,以胜遮丑。”关太道:“我军与连环套多日不战,但不知山上情况如何?”计全道:“这倒不必挂心,可借用他们后寨白吉之力来个里应外合,不怕它连环套破不了。”关太道:“但不知白吉靠得住靠不住。”计全道:“这倒不必担心,明日我等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谅那白吉不敢不从!”众人听罢哈哈大笑,遂开怀畅饮。
次日清晨,黄天霸、计全、贺人杰等率数名骑兵抄小路直奔向粥坡小店,来到店中,老板娘野菊花急忙出迎:“哟,黄副将呀,快里请,里请,白寨主已等候你们多日了,总盼不来你们。”说着话走进内室,白吉忙躬身施礼,说道:黄大人此去献县可如意?”黄天霸笑道:“托白寨主之福,事情办得还算顺利,这回你算为圣上立了大功,黄某绝不会亏待你。”白吉是个利欲熏心的小人,他见黄天霸光耍嘴皮子,不动真的,顿时把脸拉了下来,说道:“不是我白某好挑理,自你们围山以来,我白某为你们出谋划策,冒险救人,提供军机,可谓忠心耿耿,至今尚未见到黄大人一点好处,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白某在连环套上也不是没位子,也不是不逍遥,如贵军光用话填和人,我还不如当我的寨主!”
白吉这番话是想要官做,寻思黄天霸是满口答应,没想到黄天霸把脸一沉,双目一瞪,说道:“白贤弟,话可不能这等说法,我黄某说话向来算数,待你大功告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官做,你愿坐你的寨主我也不阻拦,不过我得做到仁至义尽,为了让你清醒清醒,我们给你带来一件礼物,你一看便知!”白吉一听说带来礼物,顿时喜笑颜开,两眼不住四下撒摸,此时就见计全从地上提起一个箱子,说道:“请白寨主过目!”白吉笑眉活眼地把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窦尔敦的人头,不由哎呀一声,瘫在了地上,只吓得他浑身筛糠,两眼发直,计全忙把他扶起来,说道:“白寨主休得吃惊,这仅仅是第一颗人头,窦尔敦的武功不算不强,可就是搪不过黄副将的一刀,皆因我们有交情,今日才特来拜会,如今朝廷又发来重兵,如白贤弟识时务,肯在破山中助我一臂之力,定能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如若犹豫不决,你可以坐你的寨主,不过窦尔敦便是你的下场”贺人杰在一旁唰啦抽出钢刀,“你倒是打算怎么办?”黄天霸伸手拦道:“叫白贤弟好好想想再动手不迟!”
黄天霸这套攻心战术真管事,吓得白吉双腿发抖,脸色发黄,额角流汗,脊梁沟直冒凉气,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诸位息怒,你们叫我怎么着吧?”黄天霸见白吉这条狗已经就范,不由心花怒放,凑到跟前,低声说道:“白贤弟,你只有如此这般便可!”白吉连连点头,暂不细表。
再说牛晓塘与众家弟兄,自窦尔敦下山以后总是心神不安,虽然数日以来双方未战,但下山之人吉凶未卜,鲁庄多次想杀回献县看个究竟,都被牛晓塘劝住了,牛晓塘心想,多日不见回音定是凶多吉少,必须严守山寨,防备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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