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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众好汉得胜回山寨 牛晓塘定计投县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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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庄和郭景是同乡,康熙二十八年,天逢大旱,颗粒未收,这二人为了养家糊口,只好外出谋生,干别的不行,卖力气,给官家推石头,小车推到臧家桥,被一帮坐地虎拦住了去路,为首的一个说:“站住,此桥是我们所修,此地属我们所辖,凡过往车辆,均需交过路钱?”鲁庄见前面有肩担背扛者,那人却不阻拦,便开口问道:“为何他们不拿钱!”那人道:本人说得明白,讲得清楚,只要车脚沾地,就得拿轧路钱,你有能耐把车端过去,这钱就不要啦?”鲁庄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话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人看了看小车上的石头,少说也有七八百斤,冷笑一声道:那你就端过去吧,如中途撂车,加倍罚金?“鲁庄也不搭话,袢一摘,腰一哈,双臂抓住车把根,一运丹田之气说声走,小车离地了,他不慌不忙,不咳不喘,一步一步走过桥去,赶路之人无不拍手称绝。郭景一看,鲁庄露了一手,便招手把那拦路人叫了过来,说道:“在下这车石头轻了一些,烦你给找个人坐在上面,给压着点”话音刚落从一旁过来个胖子,这家伙少说也得二百斤,白眼一翻,“我帮你这个忙!”说着蹿上了小车。郭景二话没说,双臂一用力,小车端起半人多高,那胖子在上面故意左摇右晃,小车却是纹丝不动,小车过了桥,郭景是气不涌出,面不改色,面对那胖子双手抱拳道:"多谢老兄慷慨相助”那帮人一看,惹不起,也只好作罢。就这样,郭大力、鲁千斤的外号不翼而飞了。牛晓塘讲罢,众皆赞叹不已。窦尔敦又把在官家庄请方笑为及在卧龙居巧逢赵琪的经过说了一遍。牛晓塘笑道:“寨主之行,皆承天运,上次请方笑为不成,得了一匹青龙神驹,经调养之后,已脱胎换骨,龙性已复,确是一匹神驹,这次请方笑为不来,又收了赵琪一员虎将,为我山寨增辉加彩,看来,还得来个三请方笑为。”窦尔敦道:“那是自然,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员虎将多百条枪。况且,那方笑为与我是一师之徒,岂能不争取。”牛晓塘点头称是。众弟兄直谈到深夜方去入睡。

次日,早饭吃罢,窦尔敦从马棚里拉出了那匹青龙神驹,来到演兵场,丝缰一抖,那神驹高扬龙颈,对空一阵长啸。窦尔敦腾空一跃,稳稳地坐到鞍上,随之双腿一夹,就见那神驹鬃毛一奓,四蹄登开,箭离弦般地蹿了出去,一股烟尘腾起,如追风,似赶月,亚赛流星穿云。

有诗赞日:追风赶月似神龙,腾云驾雾万里程。苦难之中逢伯乐,英雄相伴建奇功。

窦尔敦在演兵场上跑了几圈,众人皆惊,无不夸赞神驹。窦尔敦道:“天助我也,如今,我寨好汉云集,壮士倍增,为成大业,众弟兄苦练武艺,各显神通,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几句话说得众人兴致大振,呼啦啦亮开了架式,这边刀枪对打,那边棍棒相击,这边三节鞭劈山荡水,那边六棱锤驱雾拨云,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刃招数各异,众位好汉虎跃龙腾。牛晓塘又给众位首领讲了如何布阵,什么连环阵、八卦阵、星罗阵、迷魂阵、四面出击阵、八面埋伏阵、三环套月阵、一字长蛇阵,阵连阵、阵套阵、阵倚阵、阵咬阵,阵阵布局各异,阵法变换无穷,众人听罢耳目一新,眼界大开。山家上下,夜以继日,土气旺盛,携力同心,他们演兵、布阵,建亲筑墙,光阴迅速,半年有余,金顶山威震河间府。

是日,众位首领正在商议攻打县城一事,突然探马刘文尚喘嘘嘘跑上山来,见了众位首领,禀道:“大事不好!”“何事惊慌?”刘文尚道:“新任知县已调集大队人马,不日就要攻山!”众人听罢,不由大吃一惊。窦尔敦道:“此事早在预料之中,他若不来,我倒要攻他,但不知细情如何,快快讲来”刘文尚一见寨主胸有成竹,这才把探得情况备叙一遍。

原来,献县县衙,自那臧能爬死后,又调来一新任知县,此人姓罗名毕字步吉,正汉军黄旗人,举人出身,此人作官主要靠祖上荫功和银钱上下打点。祖籍直隶保定府,其父在京为官,与赵家楼赵大人均是史部同僚,赵大人为报劫家之仇,便把这罗步吉派到了献县补任知县,新官上任三把火,加之上司催办,他也想借此机会立上一功,因此上任后决定先办杀官盗印一案,为此,他调来一个心腹,此人姓周名相,充任县马快班头,这周相身高七尺,巨齿獠牙,熊腰虎背,二目如环,天生一副凶相,此人善使一对短把镔铁日月锤,曾入东北绿林道,后因分赃不均,杀了同伙逃至关里,在罗步吉家当教师爷,罗步吉上任后便把他带至府内。为此他感恩戴德,要力保罗知县,并发出狂言:“三个月内必抓窦尔敦归案?”

刘文尚说罢始末,窦尔敦哈哈大笑:“依我看,这罗步吉应叫罗该劈,难道他比臧能爬高出一筹,我倒想领教领教他的厉害”众兄弟皆说:“他算老几,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平了他的县衙,叫他找臧能爬去”牛晓塘微微笑道:“罗步吉攻打金顶山,已成定局,而且调集了兵马,作好了准备,此举断不可与减能爬相比,那时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而今是两军对垒,万万不可轻敌!”鲁庄道:“依军师之言,我们怕他不成?”牛晓塘道:“非也,我是说如何克敌制胜,才是我们的目的。”窦尔敦道:“军师有何妙策?”牛晓塘道:“天时、地利、人和乃是取决战争胜利的决定因素,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当然兵多将广,勇谋皆备更好,就我们山寨而言,这些条件已基本具备,且不说天时、人和,单说这地利就满可以置官兵于死地。”窦尔敦道:“军师所言甚善,我们这金顶山,三面环水,一面着陆,有一人把关万夫莫开之势,尽管官兵众多,也难以取我宝寨!”鲁庄、郭景道:“是那么回子事,寨门就交给我们俩吧,保证叫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金娘道:“坐守山寨固然不错,可是官兵要来个围而不攻呢?”这个,我们杀将出去也就是了!”牛晓塘道:“金娘言之有理,一旦官兵围而不攻,我们将处于断草绝粮的地步,久而久之,不打则自灭。有一利则有一弊,众弟兄只注意了陆路一面,却忽视了三面水乡,倘若敌人水旱两路夹攻,我们岂不腹背受敌!”郭景道:“那我们干脆率领人马攻打县城,抢先他们一步,打他个措手不及岂不更好。”牛晓塘道:官兵早有准备,况且城池坚固,四门紧闭,久耗无援岂不消我锐气”窦尔敦边听边琢磨,默不作声。鲁庄一拍大腿,不满地说:“依军师之见,守也不行,攻也不行,难道让我们坐等挨打不成!“牛晓塘道:“贤弟息怒,你这话说对了一半,不是坐等挨打,而是利用我们的优势,坐等官兵被擒!”众兄弟听罢都疑惑不解。窦尔敦道:“牛贤弟快快说下去!”牛晓塘道:“依愚弟之见,咱们派一弟兄,带二百精兵,去诈降那罗步吉,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取得那罗步吉的信任,引其上钩,单等人马到来一举灭之。”众人听罢,无不称妙。窦尔敦道:“真乃良策,看来诈降之人干系重大,不知谁去为好?”话音刚落,恕古、席斋、赵琪、金娘、鲁庄、郭景蓦地站起,纷纷要求担当此任。牛晓塘道:“众弟兄不必相争,此事非我不可,此去乃是斗智斗勇,凭我三寸不烂之舌,量那罗步吉也不会看出破绽。”窦尔敦起身走到牛晓塘跟前,抱拳当胸道:兄弟此去,如蹈龙潭虎穴,为山寨冒此风险,乃昔日荆柯所为,哥哥这厢有礼了”说罢扑通跪在地上,众弟兄也都跪在地上。牛晓塘一一搀起,眼含热泪道:“承蒙众位弟兄相敬,我牛晓塘坎坷半生,今日方见肝胆相照,纵然为大业一死也心甘情愿!”众好汉无不慕其大勇大义。

再说,罗步吉调兵遣将正在准备攻打金顶山,活捉窦尔敦,忽一探马来报:“启禀大人,城外有一彪人马,手擎白旗,为首者是金顶山军师牛晓塘,说是要归降罗大人!”罗步吉一听,顿时一惊,心想,牛晓塘有小诸葛之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要攻打金顶山时归降,其中必定有诈,我岂能上当!想到这里,袍袖一甩道:“传我令,让他们快快滚走!”“是!”那人刚要迈步出门,罗步吉起身道:“慢!”罗步吉为什么又叫那人站下呢?这小子诡计多端,奸诈狡猾,他转念一想:既然那牛晓塘带领兵马送上门来,我何不将他们引进城来一举灭之呢?这样,既灭掉窦尔敦的一股贼匪,又说明我足智多谋,治县有方,上司得知岂不给我加官晋级!亏我脑瓜快,差点把这好事丢了。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说道:“传我命令,将城门打开,引牛军师人马暂息行营!”“是”罗步吉随把马快班头周相传至身边,面授机宜,要他暗派兵马严加看守。周相领旨遵命。

当天过午,牛晓塘被五花大绑推进了县衙,大堂上三班衙役分站两侧,刀斧手挺胸腆肚紧随身后,那罗步吉端坐公案后,手拍惊堂木道:“大胆牛晓塘竟敢诈降本官,你可知罪?”牛晓塘哈哈大笑,一言不发。罗步吉道:“大胆贼寇,死到临头,你笑从何来?”牛晓塘道:“我笑你身为一县之尊,却如此无知,无知到了令人发笑的地步!”“嘟!如此藐视本官,给我重打四十!”两厢衙役一拥而上,一顿板子把牛晓塘打了个皮开肉绽,罗步吉接着审问:“牛晓塘,此处不是金顶山,我问你,还敢不敢藐视本官?”牛晓塘毫无惧色,哈哈笑道:“呸!你既然不识良莠,我何必多言,愿求速死!”罗步吉见牛晓塘话里有话,而且视死如归,心里顿时犯了嘀咕,莫非说这生晓塘真来降我,我得好好问问,就在这时,马快班头周相从外面提来个盒子放到大堂之上,“启禀大人,在牛晓塘马上发现此物,特呈与大人。”罗步吉心里纳闷儿,他来归降带个盒子千什么,莫非是给我送的金银财宝?即命人把盒子打开,罗步吉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哪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个血淋淋的女人首级。罗步吉一时傻眼了,心说:牛晓塘这是耍的什么鬼把戏?看来,这里面有文章,我还得问问:“牛晓塘,此人首级从何而来?”牛晓塘道:“既然县尊大人认为牛某是前来诈降,余话休得再提,还是赐我一死为快!”这话音刚落,从外面疯疯癫癫闯进一个白发老汉,抓住牛晓塘又打又驾:“好你个不仁不义的狗东西,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牛晓塘连连后退,也不作声。罗步吉莫名其妙,心说:牛晓塘一案还没事完,怎么又闯进来个老头,啪一拍惊堂木,“你是何人,竞敢大闹公堂?”那老人骂道:“你们这些赃官污吏,干尽了坏事,收买牛晓塘,杀我女儿,拉我义军,迟早让我女婿把你们斩尽杀绝!”罗步吉大喝一声;“给我押下去!”两个衙役把老人推出了大堂。罗步吉心想:听老头之言,这女人首级定是那窦尔敦的妻子,看来,这牛晓塘是真来降我,如若不然,他岂能把窦尔敦的妻子杀掉?于是,命人给牛晓塘松了绑,暂且退堂,再作细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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