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凡之路与暗处的目光（1/2）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林卫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中拿着一份《滨城日报》，头版头条正是关于“滨海信托”涉嫌严重违规被立案调查，以及相关责任人杜明在逃的新闻。旁边还有 saller 的版面，报道了“万家香”食品厂在经历风波后，以公开透明的态度赢得市场更大认可，订单量逆势上涨的消息。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之前更好。

他放下报纸，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浓茶。茶水微苦，过后喉间有一丝淡淡的回润。他细细品味着这纯粹属于世俗的感觉，心中一片平静，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

那种能洞悉万物背后“味道”流转的奇异感官，彻底消失了。意识海一片沉寂，如同被冰封的湖面，只有那道冰冷的白色锁印，如同湖心的一座孤岛，提醒着他曾经经历的一切并非虚幻。

他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了。至少，在“味道”的世界里是。

“林总，这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以及本周的生产计划。”张芸抱着文件夹走进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愧疚。她的问题在林卫东归来后，内部做了冷处理，保留了职位，但加强了监管和辅助。她比以往更加拼命工作，似乎想用行动弥补过失。

林卫东接过文件，仔细翻阅。数字清晰，条理分明。他点了点头：“嗯，做得不错。继续保持。”

张芸松了口气，恭敬地退了出去。

李秀兰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进来，放在他桌上，关切地看着他：“脸色还是有点白，昨晚又没睡好？厂里的事情交给大海和杨帆他们一些，你别什么都自己扛着。”

林卫东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没事，就是刚回来，有点不习惯。现在这样……挺好。”他指的是这平凡而忙碌的商业生活。

李秀兰看着他，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复杂。她隐约感觉到丈夫这次“配合调查”回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少了些之前那种偶尔会流露出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锐利，多了些沉淀下来的沉稳，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她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下午，林卫东在办公室接待了两位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的客人——徐厂长，以及市轻工局的一位新调来的副局长，姓郑。

徐厂长精神面貌与之前判若两人，虽然衣着依旧朴素，但腰杆挺直了许多，眼神里有了光。他紧紧握着林卫东的手，声音有些激动：“林厂长！多亏了你！那份材料交上去后，上面很重视，刘处长和李主任都被停职审查了！饮料厂的那笔糊涂账，也有了说法！”

郑副局长态度也很客气，与之前刘处长的急不可耐形成鲜明对比：“林厂长，经过这次事件，市里对民营企业的发展有了新的认识。对于‘滨城饮料厂’的问题，我们希望能引入像‘万家香’这样有活力、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参与改革，但前提是尊重市场规律，互利共赢。这是市里初步拟定的几个合作方案，包括技术入股、品牌合作、或者由‘万家香’主导成立新的饮料公司，盘活老厂的设备和部分熟练工人。”

郑副局长将几份文件递给林卫东。

林卫东接过文件，并没有立刻翻看，而是看向徐厂长：“徐厂长，您的意思呢？”

徐厂长毫不犹豫：“林厂长，我老徐信你！饮料厂这副烂摊子，只有交到你手里，我才放心！那些老设备修修补补还能用，关键是技术和市场！厂里那些老伙计，手艺都没丢，就缺个能带他们闯出新路的人！”

看着徐厂长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期待，林卫东心中微动。这正是他第五卷规划中“实业之路”的延伸，也是失去超凡力量后，他必须依靠纯粹商业手段去开拓的疆域。

他没有被对方的热情冲昏头脑，而是沉稳地说道：“郑局长，徐厂长，感谢信任。合作可以谈，但我们必须进行详细的尽职调查，评估设备状况、市场前景、人员安置方案，以及……最关键的成本和盈利预期。‘万家香’的发展，必须建立在稳健和可持续的基础上。”

他当场叫来了杨帆和厂里的技术骨干孙工程师，让他们陪同徐厂长和郑副局长，立刻去饮料厂进行初步的实地考察和评估。

送走客人后，林卫东独自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繁忙的厂区。入股饮料厂，是他多元化布局的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这不再是凭借信息差和超凡感知去“抄底”，而是实打实的商业评估、资源整合和市场开拓。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依靠团队和专业的判断。

几天后，关于入股“滨城饮料厂”的初步评估报告放在了林卫东的案头。

孙工程师从技术角度认为，老厂的灌装线虽然是翻新货，但核心部件保养尚可，经过技术改造，生产现有配方的普通汽水问题不大，但要开发有竞争力的新产品，需要投入。杨帆从市场角度分析，认为滨城本地饮料市场被几个外地品牌占据，老“滨城”品牌有一定怀旧情怀，但吸引力不足，需要强有力的营销和差异化产品才能打开局面。

报告很详实，利弊分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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