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巡塔终现与守镜之责（1/2）

破碎的虚空仿佛没有尽头。林澈在其中艰难穿行，不知岁月。他以身为熔炉，以虚空乱流、空间碎片、乃至各种游离的湮灭性能量为薪柴，疯狂锤炼着混沌不灭体。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创，但每一次伤势恢复，他的肉身便强悍一分，对混沌之气的掌控也更精妙一分。渊麟剑饮尽凶物之血，剑锋愈发冰寒凌厉；斩虚剑种与他心神联系愈发紧密，暗金光芒内敛，隐而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澈再次以重伤为代价，生生炼化一道险些将他卷入异次元的空间旋涡后，他疲惫地瘫坐在一块相对巨大的浮陆上调息。周身混沌之气氤氲，玉质光泽下隐现暗银纹路，气息虽起伏不定，却透着一股历经千锤百炼的坚韧与强大。

他取出苍玄留下的路线图，图中代表自身位置的光点，已无限接近那个最终标记——第七哨塔。

调息完毕，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望向虚空深处。那里，空间的混乱程度似乎在减弱，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沉重的气息隐隐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启程。这一次，前行变得异常顺利，仿佛所有的危险都在接近终点时悄然退去。但林澈心中的警惕却提升到了极致。事出反常必有妖。

前行约百里后，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所有的空间碎片、乱流、裂缝尽数消失。一片相对稳定的虚空出现在眼前，而在虚空的正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废墟。

那是一座通体由暗金色金属构筑的塔状建筑，但已然残破不堪。塔身从中部断裂，上半部分不翼而飞，只留下巨大的、扭曲的断口，仿佛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力量硬生生击断。下半部分也布满裂痕和巨大的撞击凹坑，无数破碎的阵法符文黯淡无光，如同垂死巨兽的哀伤眼眸。塔基四周，散落着更多、更巨大的骨骸和兵器碎片，有些骨骸甚至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远超化神层次！

这里应该就是第七哨塔！但显然，它早已陷落，成为了一片死寂的坟场。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与沉重感扑面而来。林澈能想象到，当年此地曾爆发过何等惨烈的大战，那些强大的巡天剑使们，最终血洒于此。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小心翼翼地向塔基废墟靠近。按照苍玄的提示，即便哨塔被毁，或许仍有信息残留。

靠近塔基，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传来，是残存防护阵法的本能反应。林澈运转养剑诀，模拟出巡天剑使独有的气息，排斥力顿时减弱。他踏入废墟内部，里面更加破败，到处都是战斗痕迹和干涸的暗金色血迹。

他仔细搜寻，最终在原本应该是塔心控制室的位置，找到了一面镶嵌在残破墙壁上、布满裂痕但勉强保持完整的巨大铜镜。铜镜古朴无华，镜面模糊，映照不出任何影像。

“这是……巡天镜？”林澈想起苍玄玉简中的提及，此镜可用于监察大范围虚空异动。

他尝试将一丝仙源力注入镜中。

毫无反应。

他皱了皱眉，又尝试以养剑诀气息催动。

镜面微微一亮，但随即黯淡，依旧模糊。

林澈沉吟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取出了那面一直微微震颤的万象星枢罗盘。当罗盘靠近巡天镜时，异变陡生！

“嗡——！”

罗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沌光芒，自主飞起，镶嵌在了巡天镜中央的一个凹陷处！严丝合缝！

刹那间，巡天镜剧烈震动，镜面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了大半！模糊的镜面变得清晰，但映照出的并非眼前的废墟，而是一片急速变幻、光怪陆离的景象！

林澈看到，无尽的黑暗虚空中，点缀着无数或明或暗的光点，但许多光点周围，都缠绕着不祥的、如同触手般的混沌阴影！他看到一些光点正在被阴影吞噬、熄灭！他看到一条条类似巡天路的光带，大多已经断裂、黯淡！而在极遥远的、画面边缘的深邃黑暗中，似乎有一个难以形容其庞大的、由纯粹混沌与毁灭构成的旋涡正在缓缓转动，散发出令林澈神魂都要冻结的恐怖气息！

“这……这就是巡天剑使监察的‘混沌异动’的真相？”林澈心神剧震，遍体生寒。这并非一域一地的危机，而是波及无数世界、仿佛要将一切归于混沌的天地大劫！第七哨塔的陷落，只是这场大劫的一个微小缩影！

就在这时，巡天镜光芒再变，镜中景象定格，显现出数行古老的文字，同时一个苍老、疲惫却带着一丝欣慰的声音，直接响彻林澈的识海：

“后来者，你能至此，激活巡天镜，便是天命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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