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凤玉秘辛,暗影追凶(1/2)
天牢的浓烟尚未散尽,焦糊的木味混杂着尘土,在清晨的寒风中弥漫。林微身着绯色吏部尚书官袍,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快步走向那片被大火吞噬的监区。玄色战甲的宇文擎紧随其后,战袍上的硝烟味与天牢的焦味交织,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凝重。
“大人,火势已完全扑灭,但柳承业的尸身……”负责看守天牢的禁军统领面色惨白,躬身禀报时声音都在发颤,“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仅能从衣物碎片辨认身份。”
林微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监牢。烧毁的木柱仍在冒着青烟,地面的积水倒映着残垣断壁,空气中除了焦糊味,还隐隐透着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腥甜。她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的灰烬,指尖沾染的黑色粉末在指腹间细腻滑动——这不是普通木材燃烧后的灰烬,反而带着些许油脂的黏腻感。
“陛下有旨,务必查明柳承业自尽真相,任何疑点都不得遗漏。”林微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烦请统领清退无关人等,封锁天牢,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是!”禁军统领连忙领命,挥手示意手下将围观的狱卒和官员疏散。
宇文擎站在她身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微儿,你发现了什么?”
“不对劲。”林微指尖捻着那撮黑色粉末,凑近鼻尖轻嗅,“寻常木火燃烧的灰烬干燥松散,而这里的灰烬却带着油脂感,且空气中有微量的腥甜气息——这是‘引魂香’燃烧后的味道。”
“引魂香?”宇文擎眉头微蹙,“那不是南疆巫医用来安神的香料吗?怎会出现在天牢?”
“寻常引魂香确实无害,但若是混合了‘醉仙藤’的汁液炼制,便会成为无色无味的迷药,让人在昏迷中失去反抗之力。”林微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柳承业并非自尽,而是先被人用这种混合香料迷晕,毒杀后再纵火毁尸灭迹。纵火用的也不是普通柴火,而是浸了桐油的易燃物,目的就是让火势快速蔓延,销毁证据。”
她所说的“引魂香”与“醉仙藤”,实则是现代刑侦学中常见的麻醉剂与助燃剂,只是被她包装成了“家传秘术”中记载的南疆奇物。宇文擎虽不知其中原理,却对她的判断深信不疑,当即沉声道:“我这就命人彻查天牢值守的狱卒,看值守的狱卒,看是谁在昨夜擅自接触过柳承业的监区。”
“不必急着抓人。”林微摇头,“能在天牢中悄无声息地毒杀丞相、纵火毁尸,绝非普通狱卒所能办到。背后之人必然身份不低,且在天牢中有内应。我们若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她说着,缓步走向柳承业的尸身。尸体蜷缩在监牢角落,衣衫焦黑破碎,皮肤大部分被烧毁,但脖颈处却有一块相对完好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林微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盒,打开后里面是几片晒干的艾草和一枚银针——这是她早已准备好的“验毒工具”,实则银针经过特殊处理,能与特定毒物发生化学反应。
她用艾草擦拭银针,轻轻刺入那片青紫色皮肤,片刻后拔出,银针尖端竟泛出淡淡的墨色。
“果然有毒。”林微语气凝重,“此毒名为‘墨骨散’,中毒者会在半个时辰内全身僵硬,呼吸衰竭而死,死后皮肤会逐渐呈现青紫色,若遇火焚烧,颜色会更深。凶手先用引魂香迷晕柳承业,再喂下墨骨散,待其毒发身亡后,便纵火毁尸,伪装成畏罪自尽。”
宇文擎脸色一沉:“如此周密的计划,定是早有预谋。柳承业身为前丞相,知晓的秘密定然不少,凶手杀他,恐怕不只是为了灭口,更是为了抢夺他身上的东西。”
“抢夺东西?”林微心中一动,目光重新落在柳承业的尸身上。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焦黑的衣物,仔细检查着尸体的各个部位,终于在他腰间的夹层里,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她屏住呼吸,用银簪轻轻挑开烧焦的布料,一枚巴掌大小的古玉赫然映入眼帘。古玉呈凤凰展翅之形,玉质温润通透,泛着淡淡的青绿色光泽,即便经历了大火焚烧,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表面还萦绕着一层极淡的光晕。玉上雕刻的凤凰纹路繁复精美,栩栩如生,眼神凌厉,仿佛随时会从玉中飞出。
“这是……凤凰玉?”宇文擎瞳孔微缩,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传闻南疆凤凰台遗迹中,藏有上古凤凰族的信物,便是一枚凤凰玉。据说此玉能号令南疆诸部,甚至拥有逆转乾坤的神秘力量,只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过真品。”
林微指尖轻抚过凤凰玉的纹路,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一股微弱的能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让她紧绷的神经莫名舒缓了几分。她心中暗惊,这玉绝非普通古物,或许真如宇文擎所说,藏有神秘力量——这或许就是柳承业被杀的真正原因。
就在这时,天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尖锐的呵斥:“林微!你竟敢私藏证物,意图掩盖柳承业自尽的真相,难道是想包庇同党不成?”
林微抬头望去,只见御史台御史张谦带着几名官员,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张谦是柳承业的门生,也是宇文铭的忠实追随者,昨日朝堂之上便极力弹劾林微,此刻更是来势汹汹。
“张御史此言何意?”林微将凤凰玉收入怀中,面色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正在勘查现场,寻找柳承业自尽的真相,何来私藏证物之说?”
“何来之说?”张谦指着林微的衣襟,厉声喝道,“方才我亲眼所见,你从柳承业尸身上取下一物,藏入怀中。柳承业乃是钦犯,其身上所有物品皆为证物,你未经陛下允许擅自藏匿,分明是心中有鬼!”
他身后的几名官员也纷纷附和:“张御史所言极是!林大人身为吏部尚书,理应以身作则,怎可私藏证物?”
“恐怕柳承业之死另有隐情,林大人是想掩盖什么吧?”
“当初推行新政,柳丞相极力反对,如今他突然自尽,林大人嫌疑最大!”
这些官员大多是柳承业的旧部或宇文铭的党羽,此刻借着私藏证物之事,再次将矛头指向林微,意图将柳承业之死的罪责推到她身上,同时阻挠新政的推行。
宇文擎上前一步,挡在林微身前,玄色战甲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张御史,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微儿奉旨勘查现场,取走证物乃是为了仔细查验,何来私藏之说?你若有异议,可向陛下禀明,而非在此血口喷人。”
“战神王爷好大的威风!”张谦毫不畏惧,冷笑道,“王爷刚从边关回来,怕是不知京城的规矩。林大人身为女子,本就不应干政,如今又私藏证物,疑点重重,若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我等定要在陛
林微看着张谦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中了然。这些人明知柳承业之死另有隐情,却故意借题发挥,目的就是为了动摇她在朝堂的地位,甚至将她拉下马。他们以为只要抓住“私藏证物”这个把柄,就能让她百口莫辩,却不知她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张御史既然如此说,那我便让大家看看,我藏的究竟是什么。”林微从怀中取出凤凰玉,托在掌心,“此物乃是从柳承业尸身上找到的古玉,并非什么罪证,而是一件疑似与南疆凤凰台遗迹有关的信物。我之所以暂时收起,是怕现场混乱,有所损毁,毕竟这或许是查明柳承业之死真相的关键线索。”
凤凰玉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青绿色光晕,上面的凤凰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张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掩饰过去,冷声道:“一派胡言!一块破玉而已,怎会是查明真相的关键?你分明是想以此为借口,掩盖你与柳承业之死的关联!”
“是不是借口,查一查便知。”林微目光锐利地扫过张谦,“张御史口口声声说我私藏证物,意图掩盖真相,可你为何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天牢之外?又恰好看到我取走古玉?据我所知,天牢已被禁军封锁,无关人等不得入内,你身为御史,未经陛下允许,擅自闯入,难道就不怕触犯律法?”
这话一针见血,让张谦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确实是收到心腹密报,得知柳承业尸身上有凤凰玉,才迫不及待地赶来抢夺,却没想到被林微当场质问,一时语塞。
“我……我是听闻天牢失火,担心证物被毁,才特意赶来查看,并非擅自闯入。”张谦强装镇定地辩解道。
“哦?是吗?”林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不知张御史的消息,是从何而来?天牢失火之事,陛下刚下旨封锁消息,除了参与救火的禁军和相关官员,外人根本无从知晓。你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甚至知道我取走了古玉,难道你的心腹,就在天牢之中?”
林微的话如同惊雷,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张谦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连连摆手:“你胡说!我没有……”
“有没有胡说,一问便知。”林微转向禁军统领,“统领大人,方才天牢失火后,除了救火的禁军,还有谁进出过天牢?请立刻查明,将相关人等带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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