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愤怒的王公子!(1/2)
次日卯时的晨光如碎金筛子,将汴梁城筛成暖融融的蜜色。荆国公府的青瓦飞檐浸在淡金色雾霭里,檐角铁马被晨风拨弄,叮咚声惊起几星昨夜未化的霜,簌簌落进阶下残荷缸,惊散了蓄了半宿的月光。
李恩希踩着青石板上的水洼前行,粗布襦裙的月白色细棉布掠过草茎,缠枝暗纹在晨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幽光。
李老的竹杖叩击地面,橐橐声混着远处鼓楼的更点,竟似漏壶滴铜般分毫不差,惊得墙根蟋蟀闭了口。
庄菲走在中间,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褪色的石榴花钿。
李恩希落在最后,目光扫过临街绸布庄的招幡。褪色的绯红旗面上,蜀锦新到四字被风扯得变形,倒像是兵书上被雨水洇开的二字。
昨夜,她蹲在厨房添柴时,分明听见李老对着灶台叹气:想当年荆国公开府那日,这朱雀街的招幡能从街头连到街尾,哪像如今......
三人转过巷口时,荆国公府的朱漆大门正被晨光劈开半扇。门环上的鎏金狮首挂着霜花,像极了屏风上王荆公画像里,那柄横在膝头的玄铁剑——剑鞘上的鎏金纹路,如今也该和这狮首一样,被岁月啃出了斑驳的牙印吧。李恩希忽然驻足,看自己倒映在青石板水洼里的影子,被晨风揉成碎银。
踏入荆国公府东跨院时,木香花正顺着游廊垂落,雪絮似的花瓣织成半透明的帘幕,却掩不住风里浮着的那丝硝烟味——淡得像陈年剑鞘里渗出的铁锈,又浓得似边疆烽火在记忆里灼下的焦痕。李恩希的指尖刚触到绿萼梅的冷香,怒骂声忽然炸开,如铁器刮擦琉璃瓦,惊得枝头未曦的露珠扑簌簌跌进衣领。
庄菲正与李老在角门处整理掸子。晨光斜斜切过二人肩头,将粗布衣裳的经纬线拉成细长的影子,在青砖上织出破碎的几何图案。
李恩希好奇的循着骂声的方向找去,穿过月洞门时,檐下铜铃突然乱响,碎玉般的清声竟与记忆中影视城的a场记板声响奇妙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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