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钢铁丛林中的第一缕气（1/2）

奥米伽联邦的绝对秩序并非毫无缝隙。在庞大的机械结构之下，在能量管道的夹缝之间，在那些被判定为“无改造价值”而暂时废弃的角落，总有一些被忽略的“自然”痕迹顽强存续。墨尘，就像一只寻找裂缝的老鼠，对这些地方了如指掌。

他的秘密基地，是一处早已停止运转的巨型地热能源井的深层检修通道。联邦的监控网络在这里变得稀疏，只有每隔七十二小时一次的自动巡逻扫描。更重要的是，这里深入地下，能触摸到岩层，能听到深处地下水系沉闷的奔流声，能感受到大陆本身恒久的脉搏。

这一日，墨尘又如常避开扫描，蜷缩在一条灼热的蒸汽管道与岩壁的夹角里。他并非在寻找什么，只是需要这片联邦秩序下的“法外之地”来喘息。他闭上眼，试图屏蔽掉头顶管道中能量流过的嗡鸣，以及远处机械运转的规律震动，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指尖触碰的粗糙岩壁上。

岩石深处似乎传来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温热。他无意识地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心跳节奏，去契合那若有若无的、来自大地深处的“搏动”。这不是什么功法，只是他排解孤独和压抑的本能行为，一种近乎冥想的放空。

渐渐地，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仿佛“听”到了更多——不仅仅是地下水的流动，还有岩石晶体在微观层面的缓慢生长，甚至是这片大陆在太初界宏大法则中，那微不足道却又真实存在的“呼吸”。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奥米伽联邦能量理论的感知。而此刻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弥漫在周遭、无处不在充满生机的流动。它不服从任何物理公式，它有自己的韵律和法则。

墨尘不知道这是什么。联邦的教育体系里没有相关概念。他只觉得，沉浸在这种感知中，连日来被社会排斥、资源匮乏带来的焦躁和疲惫，竟如同被温水洗涤般，缓缓消散。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充实感，从心底升起。

他遵循着本能，尝试用意念去引导、去亲近这种奇特的流动。起初毫无反应，但他极有耐心，如同观察一只警惕的小兽，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散发着自己的“善意”。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一次深长的呼吸间，一丝清凉温润的气流，竟然顺着他的呼吸，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鼻腔，顺着某种冥冥中的路径，缓缓沉入了他的小腹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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