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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秦王世子(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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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小心观察着世子脸色的清客贾仁清,觉得时机已到,连忙端起酒杯,满脸堆笑地凑趣道:“殿下洪福齐天,自有百灵护佑。些许小事,不过疥癣之疾,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想那区区钦差,无根无基,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在这西安地界,还能蹦跶得了几天?最终还得是殿下您说了算!”另一清客薛先生也连忙附和。

不料,这番看似讨好的马屁,却如同一点火星,瞬间丢进了朱存枢这座满是火药的心房。他猛地将手中纯金打造的酒杯狠狠顿在桌上,杯中美酒溅湿了昂贵的苏绣桌围。脸上的醉意瞬间被一种扭曲的怨毒和愤懑所取代,压抑了多日的恐惧、愤怒和委屈,如同找到了决口的火山,轰然爆发出来: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他发出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冷笑,声音因酒精和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沙哑扭曲,“本王看是有人不想让我秦王府好过!是我父王……咳咳……我父王!”他意识到失言,勉强改口,但怒火反而更加炽烈,“我父王倒是忠心耿耿,响应什么狗屁新政,体恤什么民情,把祖辈辛辛苦苦积攒传下的田产,捐了个底朝天!博了个什么‘贤王’的虚名!结果呢?”他越说越激动,完全不顾及雅苑的隔音虽好,却也难保完全无虞,更忘了身边还有这些身份低微却耳目众多的歌伎清客:

“结果如今倒好!偌大的秦王府,府库里他娘的能跑老鼠!空的能饿死耗子!连……连本王想听个新曲儿,赏玩个古玉把件,都他娘的捉襟见肘!这叫什么?这叫苛待宗室!这叫鸟尽弓藏!过河拆桥!”他猛地将身边那名叫做如梦的歌伎粗暴地拉近,手指用力,几乎要掐进她雪白的臂肉里,醉眼乜斜地扫视着噤若寒蝉的众人:“你们说说…这天下,这陕西,是谁家的天下?啊?!没有我们这些藩王宗室,没有我们老朱家自己人镇着四方,他那龙椅,能坐得这么安稳吗?如今倒好……”他压低了声音,但这压低的声音里却带着更深的恶毒和寒意,仿佛毒蛇吐信:“派个黄口小儿,叫什么陈宝玉的,来做钦差,查查查!查个屁!不就是想……想再从我秦王府身上,最后刮一层油水吗?咳咳……那些泥腿子丘八,边关的军汉,饿死几个又有什么打紧?能比得上本王的心情要紧?”

这番大逆不道、怨望君父、蔑视法度、视人命如草芥的狂言醉语,如同一道道惊雷,劈在在座每一个人的心头!那贾仁清和薛先生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声音发颤:“殿下!殿下慎言啊!隔墙有耳!隔墙有耳!此话万万说不得啊!”

那几名歌伎乐伎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花容失色,手中的乐器差点掉落在地,美妙的乐曲早已戛然而止,雅阁内只剩下朱存枢粗重的喘息和杯盘偶尔碰撞的声响。

然而,朱存枢已是酒后彻底失控,理智被酒精和熊熊燃烧的愤怒彻底吞噬。他见众人如此恐惧,反而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扭曲的满足感和权力感,更加肆无忌惮地宣泄起来。他高声叫嚷着添酒,继续与歌伎调笑,言语愈发粗俗不堪,甚至开始动手动脚,将天潢贵胄的尊严与体面,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仿佛要通过这种极致的放纵和对他人的践踏,来掩盖和对抗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且越来越强烈的恐惧。

他并不知道,或者说,在他狂乱的头脑中已经无暇去想——“软红轩”这等鱼龙混杂、消息灵通之地,早已被陈宝玉带来的皇家秘密情报组织“龙鳞卫”的暗探,像蜘蛛布网一样,进行了严密的监控。他的一言一行,每一个嚣张的表情,每一句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狂悖之言,都被潜伏在阴影深处、如同鬼魅般的耳朵和眼睛,一字不落、清晰无比地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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