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北境阴云（2/2）

巡营时，他指责士兵甲胄不够鲜亮，有损国威；检阅操练时，他批评云景逸改良的战术“有违古法”，“不够堂堂正正”；甚至对粮草储备、防御工事的构建，他也要依据自己那点浅薄的认知发表一番“高见”，处处试图彰显自己“皇子”的权威与“才智”。

云景逸每每需要耗费大量口舌，向其解释边关实际情况与兵书上记载的差异，以及如此布防、如此训练的必要性。南宫景宸表面听着，心中却愈发不满，认为云景逸是倚老卖老，故意驳他的面子，不将他这位皇子放在眼里。

于是，他开始利用那隐形的“监军”之权，对云景逸多方掣肘。云景逸申请调拨一批新的弩箭，他以“需核查库存，避免浪费”为由拖延；云景逸计划组织一次针对小股渗透戎族的清剿，他以“恐引发大规模冲突，不宜轻启战端”为由否决。他的种种行为，严重干扰了北境军的正常运转和战备，引得军中将领敢怒不敢言，底层士卒更是怨声载道。

‘竖子不足与谋！’云景逸强压着怒火，面对南宫景宸无理的刁难，他只能据理力争，同时更加谨慎地调整部署，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此人来此，非为国防，实为揽权与享乐！北境安危，岂能系于此等人之手！’

而到了夜晚，南宫景宸所在的营区，则会上演另一出令人不齿的戏码。

他并未与正妃苏青青同住，也未让侍妾留宿。而是每晚，都会命亲随去往侍妾或正妃的营帐，召一人前往他的主帐“侍寝”。

起初，不明就里的士兵还以为这只是皇子妃嫔间的寻常事。但很快，每当夜幕深沉，从那座守卫森严的主帐中，便会隐约传出女子压抑的、痛苦的呜咽与哀鸣声，有时甚至会持续大半夜。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正在经受非人的折磨，听得附近轮值的士兵毛骨悚然，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多言。

他们都知道，里面是尊贵的皇子和他的妃嫔，但那声音，实在不像是恩爱缠绵，反倒更像是在用刑。联想到四皇子在京中便有的一些关于“床笫间癖好特殊”的隐秘传闻，士兵们心中对这位皇子的观感，从最初的好奇与敬畏，迅速转变为鄙夷与厌恶。

苏青青和那两名侍妾，白日里还要强颜欢笑，维持着皇子妃嫔的体面，但眼神中的惊惧与疲惫却难以掩饰。尤其是苏青青，每次被召去后，回来时脸色都异常苍白，需要休息许久才能缓过来，看向南宫景宸主帐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南宫景宸却对此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沉浸在这种绝对的掌控和施虐带来的扭曲快感中，将北境军营当成了他满足私欲的另一个猎场。他以为凭借皇子身份，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却不知，他的所作所为，正在一点点消耗掉皇帝给予他的信任，也正在将北境军心，一步步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北境的天空，因这位皇子的到来，而笼罩上了一层不祥的阴云。这阴云之下，是压抑的愤怒，是扭曲的欲望，也是一场更大风暴来临前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