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府门前·轮椅迎亲冷眼观（2/2）

“一个残废，一个傻子，这日子可怎么过？真是难为太后她老人家一片苦心了。”

“听说这云芷凝在丞相府就是个笑话，如今倒是‘门当户对’了。”

这些低语如同苍蝇的嗡嗡声，虽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云芷凝充耳不闻，只是“懵懂”地由人摆布，完成拜堂仪式。当她与南宫烨并肩“跪”下时（南宫烨坐于轮椅，云芷凝被扶着行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以及那看似虚弱的身躯下，隐隐传来的、属于强者的内力波动。他中毒已深，经脉郁结，但根基未绝！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震。

仪式草草结束，云芷凝被送入精心布置却难掩清冷的新房。南宫烨以“体弱”为由，并未出面招待宾客，而是由管家和几位属官周旋。皇帝与皇后略坐片刻，便摆驾回宫，留下满堂宾客心思各异地饮宴。

新房内，红烛高燃，却驱不散那股孤寂。喜帕被挑开，云芷凝抬眼，便对上南宫烨深邃的目光。他屏退了左右，房中只剩他们二人。

“戏演完了？”南宫烨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云芷凝垂下眼睑，依旧是一副怯懦模样：“王、王爷……凝儿饿……”

南宫烨推动轮椅，缓缓靠近，指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他的手指冰凉，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云芷凝，这里没有外人。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落水之后，你暗中调理身体，应对赵月娥的刁难，甚至……能察觉到本王身中剧毒。一个真正的痴儿，能做到这些？”

云芷凝心弦紧绷，腕间牡丹印记微微发热。她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个男人，但此刻绝非摊牌良机。她眼中迅速蓄满泪水，茫然又恐惧地看着他：“毒？什么毒……凝儿不懂……姨娘说，要听话……不然没饭吃……”

南宫烨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眼前的女子眼神纯净（伪装得极好），带着痴儿特有的混乱与恐惧，与暗卫回报的“偶有异样”似乎并无不同。难道，那些真的只是巧合和误判？他松开手，语气莫测：“最好如此。记住你的身份，安分守己，王府可保你衣食无忧。若有不该有的心思……”后半句威胁，不言而喻。

“凝儿乖……凝儿听话……”云芷凝用力点头，像个得到保证的孩子。

南宫烨离去后，云芷凝缓缓擦去脸上泪痕，眼神恢复清明。她走到窗边，指尖拂过腕间灼热的牡丹印记。灵泉空间内，那株牡丹幼苗旁，竟新长出一片嫩叶，叶脉隐隐泛着金光！与此同时，她敏锐地听到窗外极轻微的瓦片响动，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训练有素的呼吸声——南宫烨果然派了人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而更让她心惊的是，在陪嫁箱笼的夹层中，青黛发现了一枚不属于她们任何人的、刻着凤纹的玉牌！这玉牌，与白日里皇后柳如烟腰间佩戴的，竟有七分相似！皇后的人，竟然已经如此轻易地将手伸进了九王府的新房？这场冲喜婚姻背后的漩涡，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