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暗握枢机:血渍案下藏杀机(1/2)
尚书台值房的门槛,恰似阴阳分割的界限。门内,弥漫着霍光遗留的二十年权柄气息,透着森严;门外,则是宣帝亲政后,氛围紧绷如弦的未央宫阙。
魏相站在门槛外,并未急于迈进,而是微微抬头,目光透过敞开的门扉,像极为精准的探针一般,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值房内的情形。
值房里光线昏暗。
一张高大的乌木书案置于中央,案上堆积如山的简牍卷宗,宛如沉默的丘陵。
霍山瘫坐在值房角落一张待客用的胡床上。他身上那件崭新的“乐平侯”朝服,金线绣制的纹样即便在幽暗中依然十分醒目,可这与他此刻失魂落魄的模样,形成了极其残酷的反差。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膝上,指间紧紧握着那枚象征“领尚书事”的龟钮银印。他低着头,目光死死盯着脚前方寸之地,仿佛要把那光洁的乌砖地面看穿。
魏相的目光在霍山身上停留了片刻,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随后,他收回目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值房。
魏相径直走向那张巨大的乌木书案。俯下身,全神贯注地开始擦拭那张宽大的乌木书案。他的动作专注而沉稳,仿佛在举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霍山蜷缩在角落的胡床上,清晰地感受到魏相每个动作所带来的、无形却巨大的压力,就好像宣帝手持利刃,正一点点刮去他霍家在权力中枢的最后印记!
终于,魏相停下了擦拭的动作。他把那方沾染了灰尘的葛布,看似随意地折叠起来,放在案角。然后,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霍山。
“乐平侯。”魏相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尚书台政务繁杂,日理万机。你新领尚书事,应当勤勉自律,日夜不懈。”他的话语听不出半点讥讽之意,反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诲。
霍山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身体猛地一颤!他艰难地抬起头,对上魏相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洞悉一切的冰冷审视。
魏相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书案侧面墙壁上镶嵌的一个并不起眼、用乌木雕花覆盖的暗格。他伸出手指,在乌木雕花几个特定的凸起处,以一种特定的节奏和力度,熟练地轻轻按了下去。
“咔哒”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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