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声尖叫（2/2）

队伍继续前进，穿过一道道扭曲的舱门，跨越不同文明的飞船残骸。

他们经过艾克萨瑞安贸易联盟的会客厅。墙壁上镶嵌着发光水晶所构成的光带，如今已全部黯淡，像是被抽干了能量。诺琳娜的空间感知在这里变得紊乱，这里整片区域被虚境的力量强行“折叠”不止一次过。

接着是赛博格勒机械文明的军械库——本该机油气息与陈列着整齐军备的走廊，如今只剩下遍地干涸的血液以及各种被严重破坏的战争机器。一向喜欢军械的卡缇娅看到这一幕不禁为这些机器惋惜，同时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造成如此可怕的破坏

最后，他们踏入一片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则的区域——重力在这里呈螺旋状分布，金属地板像被无形巨手拧成了麻花，几台生锈的机器悬浮在半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坠落过程。

“我们快到了。”诺维米娅低声说道，龙瞳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前面就是目标舰桥，关掉虚境引擎，拿走航行日志数据盘就可以返回。”

终于，在穿过数道舱门、爬过一条倾斜的维修通道后，队伍抵达了目标——构成太空废船主体部分的飞船舰桥。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僵住。

“这……这是……”卡缇娅的声音微微发颤。她发现舰桥的墙壁上涂满了狂野的涂鸦，简单的符号和潦草的图案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原始部落的战争宣言。控制台被粗暴地改造过，原本精密的仪器上插满了粗糙的金属片和不明生物的骨头。

“斯卡拉狂欢者。”诺维米娅低声说道，电子蓝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凝重。

斯卡拉狂欢者，一个以“ol”（或者可以翻译为刺激）为最高信仰的疯狂种族。他们不像人类那样追求效率，理性和逻辑，而是只做自己认为“ol”的事情。如果一场战斗不够“ol”，他们甚至会主动放跑敌人，只为了下次能打得更“ol”。

众人都记得艾登中将在大家入学演讲时提到过的蒂莫里斯战役，当时就是一个超大型斯卡拉狂欢者社群与深核联邦争夺提莫里斯爆发的战争。当时的斯卡拉狂欢者完全不在乎战争到底有多残忍，他们只想着和人类打起来特别的“ol！”所以就和人类争夺起蒂莫里斯星球。虽然斯卡拉狂欢者野蛮，粗鲁，但必须说，作为一个在宇宙中存在历史远远长过人类的种族，斯卡拉狂欢者真的十分的狡猾，他们能在这个星际时代与各大文明几乎都爆发过战争，毁灭无数弱小文明。他们从不是毫无理智的战争狂。

然而，此刻这艘斯卡拉狂欢者战舰的舰桥却毫无“ol”可言。

控制台被某种力量撕裂，金属像融化的蜡一样凝固成扭曲的形状。地板上散落着武器和骨骸，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众人发现天花板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仔细观察后才惊讶的发现……

一个“半截斯卡拉狂欢者”此刻正倒挂在天花板上。

他的下半身不知所踪，伤口处的血肉和金属诡异地融合在一起，已经被虚境的力量强行“焊接”进了船体。它的皮肤如同所有的同类一般苍白，但身材却消瘦的如同如尸骸，这名斯卡拉狂欢者的双眼仍然睁着，在看到人类队伍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随后，它用着自己剩下的生命力强撑着喊起来，警告这些进入其中的学员们：“人类虾米……快跑啊……”他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地方……一点都不ol……”

它的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响，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他的眼神凝固了，彻底失去了生机。

斯卡拉狂欢者，这个以疯狂、狡猾、无畏等特质所着称的种族，竟然在临死前用最清醒的语气警告他们这些人类快点逃跑。

“这地方一点都不ol。”

这句话等同于告诉宇宙中其他的种族说：“这里邪乎到家了，连俺们都扛不住，肯定有鬼，你们赶紧走吧。”

而在所有学员们无法感知的废船深处，某种存在被惊醒了——它们开始苏醒，移动了。

在队伍的灵能感知边缘的底层，在那些被扭曲钢铁包裹的深邃黑暗里，在那层层叠叠的废墟和管道丛林的阴影中，一些东西开始苏醒了。它们被之前那名学员动用灵能强行抬举万吨安全门的灵能波动所惊扰——那种力量就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块。接着，斯特瑞尔那纯粹的、蕴含生命之热的焚翎之火更是如同灯塔般点亮了这片死域的热谱图。

脚下的甲板传来极其微弱的、不规律的震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重物在远处移动，或是在啃噬着什么。学员们警惕地停下脚步，凝神倾听，震动却消失了，如同幻觉。

斯特瑞尔皱了皱眉，她能感觉到周遭环境的热量在被某种方式极其高效地汲取。即使在体感温度不变的区域，她的火焰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寒意”。

“卡缇，快，你去找航行日志，我关掉虚境引擎，小诺准备传送所有人！”诺维米娅强行压下恐惧感的喊到，同时第一个冲上舰桥的操纵台开始尝试关闭虚境引擎。

卡缇娅紧随其后，开始在斯卡拉人那具有废土风美学的服务器阵列中寻找储存盘的位置。

“斯特拉，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诺琳娜立刻运转灵能准备发动空间传送，但此时诺琳娜要同时传送这么多人，即使是她也需要一分钟的时间来进行准备。

斯特瑞尔迅速响应，拔出光剑警戒起来，与此同时，其他学员也打开了爆能步枪的保险围成一圈警惕着。

“10，9，8，7，6，5……”诺琳娜的倒计时即将结束，此刻诺维米娅已经设法关闭了虚境引擎，避免诺琳娜的空间传送被虚境引擎干扰，卡缇娅也找到了记录有斯卡拉狂欢者战舰航行日志的储存盘，众人即将可以回家了。

然而接下来……学员队伍的成员们突然感觉到了诡异的震动。紧接着，地板在刹那间塌陷，数不清的学员连带装备掉进了坑洞中，紧接着响起了各种血肉被尖锐物刺穿的声音。只有少数几位在坑洞边缘的学员反应迅速用灵能强化身体运动能力，逃出了塌陷的区域这绝对不正常……纳米服的防护能力是得到验证的……但是那些学员的纳米服却被轻易的撕碎……

“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是别的灵能！它们想阻止我！”诺琳娜急忙警告众人，随后伸手抓住一个学员的胳膊将他拽过来，将卡缇娅拿到的航行日志记录塞入他的手中。诺琳娜强撑着身体在未知的灵能干扰下强行发动空间传送。

幸存的学员被精确的传送回飞船内部，诺琳娜本想一次性传送走所有人却被干扰到只能传送走学员们。诺琳娜强撑着还想再发动一次灵能将四人传送走，但却支撑不住的瘫软下来……被卡缇娅急忙搀扶住。

“不是一个灵能波动……数量很多……我数不清……”诺琳娜喘息着，拔出光剑进入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