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归墟之眼2（1/2）
苏离的声音像一根细针，轻轻挑开了记忆的帷幕。她靠在陈启怀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龟甲，眼神飘向祭坛顶部那块暗红晶石，虚弱却清晰地说：“陈大哥，我想起了龟甲传给我的……碎片。”
陈启收紧手臂，将她护得更紧：“慢慢说，不着急。”
“龟甲里……藏着搬山一脉最古老的记忆。”苏离的睫毛颤了颤，仿佛在翻阅一本尘封的古籍，“我们的祖先，曾在昆仑墟见过类似的‘地脉交汇点’。他们说，那是大地的‘心脏’，叫‘归墟之眼’。地脉之气在此汇聚，能沟通天地，也能……孕育万物，或毁灭万物。”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四周的盆地：“这里就是‘归墟之眼’。冈仁波齐的地基下，藏着一条贯穿青藏高原的‘龙脉’，而‘归墟之眼’就是龙脉的‘眼’。古格人找到这里，以为能窃取‘心源’的力量，却不知‘心源’本就是地脉精华的聚合体，被强行抽取后，反而成了污染的源头……”
“所以块块晶石……”杨少白接口，眼镜片上反射着祭坛的红光。
“是被污染的‘心源碎片’。”苏离点头，“巫咸国当年可能想用整个‘归墟之眼’沟通‘众星青铜门’，结果失控了。古格人继承的，不过是残羹冷炙，却也足以让他们覆灭。”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众人心中的谜团。陈启望着盆地中央那座黑色祭坛，突然明白为何玉星图会指引他们来此——这里不是终点，而是源头。是诅咒的起点，也可能是终结的钥匙。
“走，去祭坛顶上看看。”陈启将苏离交给杨少白暂扶，自己走向祭坛边缘。铁牛和山猫立刻跟上，用绳索在他腰间系了个活结，以防踩空。
祭坛的石阶上覆盖着薄冰，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越往上，空气中的能量波动越明显。起初是微弱的酥麻感，像静电拂过皮肤，到后来竟成了实质的冲击，逼得人睁不开眼。陈启胸口的锁心轮开始发烫，与苏离龟甲的凉意形成对抗，两种力量在体内交织，竟让他有种“脚踏实地”的错觉。
“当家的，你看！”山猫突然低呼。
众人抬头。只见祭坛顶部的暗红晶石周围，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发光的晶体碎片。那些碎片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围绕晶石缓缓旋转，形成一个直径约五米的能量旋涡。旋涡中心，暗红光芒与某种幽蓝的光丝交织，如同两条纠缠的毒蛇，每一次扭动都引发空气的震颤。
“地脉之气……”杨少白喃喃自语，他掏出罗盘，指针在旋涡前疯狂旋转，“磁场强度是外界的百倍！这能量……既能滋养万物，也能瞬间撕裂血肉！”
陈启深吸一口气，踏上祭坛顶部。脚下是刻满巫咸符号的黑石，每一步都踩在能量的节点上。他能感觉到，那些符号并非简单的装饰，而是某种古老的“能量回路”，试图引导、控制地脉之气。可惜古格人学艺不精，反而被反噬。
“小心！”苏离突然惊呼。
话音未落，陈启脚下的黑石突然亮起一道暗红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顺着他的靴底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陈启猛地跃开，却见那纹路在触及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后，竟“嗤”地一声烧了起来，化作灰烬。
“是能量陷阱！”杨少白脸色煞白，“这些符号……是古格人设下的‘能量网’，专门对付擅闯者！”
铁牛啐了一口：“狗日的古格人，死了都不安生！”他握紧砍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石壁。山猫则默默解下腰间的短弩，箭头蘸了些随身携带的雄黄粉——这是卸岭一脉对付邪祟的土办法。
陈启没理会这些，他的目光被旋涡中心的幽蓝光丝吸引。那光丝比暗红光芒更纯粹，更接近玉星图的圣洁，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属于“心源”的波动。他想起苏离说过“归墟之眼是心源正下方”，难道这幽蓝光丝才是未被污染的“心源本源”？
“杨兄，你能看出这光丝的来历吗？”陈启指向旋涡。
杨少白凑近观察，眼镜片上沾了些祭坛的冰屑：“这光丝的波动频率……和玉星图上的‘圣辉’一致！是未被污染的‘心源’能量！古格人只窃取了暗红部分的‘邪能’，却不知真正的‘心源’在这里！”
这个发现让众人精神一振。原来他们一直找错了方向！所谓“污染”，不过是古格人强行分离“心源”时造成的破坏。真正的“心源”本源，一直藏在这旋涡中心！
“那我们……”铁牛眼中冒光。
“别急。”陈启打断他，目光落在苏离身上。苏离正闭着眼，龟甲贴在胸口，眉头紧蹙，似乎在与某种力量沟通。“苏离，你能感应到这光丝的‘性格’吗？”
苏离缓缓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却多了一丝清明：“它……很‘饿’。像刚出生的婴儿，渴望能量。但又很‘警惕’，对外界的触碰充满敌意。”她顿了顿，“龟甲告诉我，强行汲取它会引发能量反噬，就像……给婴儿喂烈酒。”
陈启点头。他想起祖父笔记里提过，“心源”是天地精华，需以“同源之力”引导，而非强行掠夺。发丘印的“镇邪真气”或许能中和邪能，但要沟通本源，还得靠苏离的龟甲——毕竟搬山一脉与地脉之气的亲和力最强。
“罗大哥呢？”陈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担架。
杨少白脸色一变：“刚才雪崩时他伤势加重了……一直在昏迷。”
陈启快步走向担架。罗烈躺在雪橇上，脸色蜡黄如金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他胸前缠着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那是高原反应引发的器官衰竭前兆。
“撑住，罗大哥。”陈启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罗烈的手很凉，却突然用力回握了一下，力道大得惊人。
“当家的……”罗烈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看见‘归墟之眼’了……比画上还邪性……”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带着冰渣，“古格人……没说完……‘心源’
话未说完，他的手突然垂了下去。
“罗大哥！”铁牛和山猫扑过去，却被陈启拦住。
陈启探了探罗烈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心跳还在，但极其微弱，像风中残烛。“他只是昏过去了。”陈启沉声道，“高原反应加上旧伤，身体到了极限。必须尽快找到‘心源’本源，或许能救他。”
他的话像一针强心剂，让众人重新振作。杨少白从行囊里翻出最后一支高原反应药，给罗烈服下；铁牛和山猫则用体温焐着他的手脚；苏离则将龟甲贴近罗烈胸口，试图用龟甲的生机滋养他。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祭坛顶部的能量旋涡突然加速旋转！暗红光芒与幽蓝光丝的纠缠愈发激烈，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地面开始震颤，黑石祭坛的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如同血液般在雪地上蔓延。
“不好！能量失控了！”杨少白惊呼，他拉着陈启后退，“古格人的‘能量网’被触发了！这旋涡在自我净化，要把污染的邪能排出去！”
话音未落，旋涡中心突然射出一道幽蓝光柱，直冲天际！光柱所过之处，云层被瞬间洞穿，露出澄澈的蓝天。紧接着，光柱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光丝，如同春雨般洒向盆地各处。
“是‘心源’的本源能量！”苏离的龟甲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绿光，与光丝产生共鸣，“它在……修复这片土地！”
光丝落在祭坛上，那些暗红符号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迅速消融；落在崖壁上，坍塌的栈道竟开始缓慢重组；落在罗烈的伤口上，那青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有效！”铁牛喜极而泣。
陈启却没那么乐观。他望着光柱顶端与天空相连的光丝，突然发现那些光丝并非随意洒落，而是……指向冈仁波齐峰的某个特定位置！
“杨兄，你看！”陈启指向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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