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不死心（2/2）

“呃…呃…”

周明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眼神死死盯着沈棠，嘴角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大股大股的血沫涌出。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头一歪，彻底不动了。

只有那双暴突的眼睛，依旧死死地、怨毒地“盯”着沈棠的方向。

屋里只剩下沈棠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公文包从她手中滑落，砸在泥地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死寂。

浓稠的血腥味和机油铁锈味混杂着，像一张湿冷的毯子，死死裹住这间狭小的土屋。

沈棠靠着冰冷的土墙，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右手虎口撕裂的旧伤在刚才的搏杀中再次崩开，

温热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落在脚边冰冷的泥地上，

发出“嗒…嗒…”的轻响。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炕上。

周明歪斜地瘫在那里，左肩窝被柴刀贯穿，钉死在炕沿上，

血浸透了半身粗布衣，在昏暗中变成一片深褐。

那双暴突的眼睛依旧圆睁着，瞳孔涣散，

却凝固着最后一丝怨毒和疯狂，

直勾勾地“盯”着她。他沾满血污的左手无力地垂在炕沿外，

指缝里还残留着几缕被血浸透、揉烂的纸屑。

公文包掉在脚边的泥地上，

牛皮面沾满了尘土和几点暗红的血渍。

沈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

她没去看周明的尸体，也没立刻去捡公文包。

目光在狭小的屋内一寸寸扫过。

搏斗的痕迹。

翻倒的条凳。

地上散落的几滴新鲜血点。

还有…周明右手腕被劈开时喷溅在土墙上的扇形血痕。

以及，最关键的——那把掉在泥地上的匕首！

匕首旁边，还有一枚黄澄澄的弹壳！

是周明枕头底下那把枪的？

还是…他刚才搏斗时掉出来的？

不能留！

任何指向她的痕迹都不能留！

她蹲下身，

左手飞快地从空间摸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强效生物酶分解剂，

拧开盖子，

将几滴液体精准地滴落在自己滴落的血点、墙上的喷溅血痕、以及匕首和弹壳上！

液体迅速渗透、挥发，几乎瞬间，

那些血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变淡，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

匕首和弹壳上的指纹也被分解殆尽！

做完这些，她才将目光投向那个公文包。

她没用手直接碰触，而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副薄如蝉翼的透明手套戴上。

弯腰，提起公文包。入手沉重。

她迅速拉开拉链。

里面那个漆黑的微型发报机还在，指示灯已经熄灭。

她没动它。

手指探入内侧那个隐蔽夹层——空的！

她不死心，手指仔细摸索夹层边缘，触到一个极其微小的凸起！

指甲用力一抠！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