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古战深处霸主现 星源初共鸣法则（1/2）
断星山脉中部偏东，古战场遗迹更深处。
乱石如坟茔，断柱似残碑。
曾经的城墙早已坍塌，只剩下几段高低不齐的石墙，在风中沉默。破碎的雕像散落在地，有的无头，有的断臂，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威严。
空气中，星力乱流比外围稀薄了一些，却更加诡异。
时而静止不动，如同凝固的刀锋；
时而骤然爆发，从某个方向毫无征兆地斩过，将一块巨石轻易劈成两半。
萧夜与分身一前一后，行走在这片死寂之地。
“刚才那一波法则冲击，你体内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分身开口，语气少见地带着一丝提醒，“现在就深入古战场核心，风险不小。”
“风险，就是机会。”萧夜淡淡道，“我已经在星核上，烙下了一丝法则印记。”
“在它还未稳固之前，用更强的压力去‘打磨’，反而更容易完全掌控。”
分身沉默。
他很清楚，萧夜说的是实话。
法则印记这种东西，要么在初期就被彻底抹灭，要么在压力下彻底融合。
想要“温和稳固”，对别人或许可行，对萧夜这种走极致体修路线的人来说，反而是浪费时间。
“古战场深处，有什么？”分身问。
“星力乱流的源头。”萧夜抬眼，看向前方，“还有——断星山脉真正的霸主级妖兽。”
神魂归墟之下，他的感知比之前更敏锐。
五千里内，所有星神境后期以上的气息，都逃不过他的探查。
而在古战场最深处，有一道极其庞大、古老、压抑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山岳，静静盘踞。
那股气息，远胜之前遇到的影纹豹王，甚至比枯骨堡血骨大阵催出的骨龙虚影还要强大。
“星神境巅峰后期。”
“甚至，半步踏入了法则层面。”
萧夜在心中给出了判断。
“这样的对手，正好用来测试——”
“星源之力与法则印记，能不能一起用。”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
前行约一刻钟后，地势渐渐下沉。
残破的城墙与断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的盆地。
盆地直径足有数十里，地面凹凸不平，布满了深坑与沟壑。
坑底与沟壑中，星力乱流如同一条条银色小蛇，游走不定，偶尔窜起，将空气划出一道道细缝。
盆地中央，有一座孤零零的石台。
石台高约十丈，由一块块巨大的黑色巨石堆砌而成，上面刻满了古老的阵纹。
阵纹早已残缺，却仍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石台之上，躺着一具庞大的兽骨。
那兽骨长达数十丈，骨骼粗壮，骨刺丛生，头骨巨大，眼眶空洞，仿佛曾仰望星空，又仿佛曾俯视众生。
“这是……”分身目光一凝。
“断星山脉远古霸主之一。”萧夜缓缓道，“星骨苍鳞蛟。”
星骨苍鳞蛟，传说中以星辰之力与大地龙骨为食的远古妖兽。
成年之后，轻松拥有星神境巅峰战力，若能活得足够久，甚至有机会踏入半步神皇。
“看这骨骼的大小与骨纹，它生前至少是星神境巅峰后期。”分身道，“甚至可能，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法则层面。”
“可惜，死了。”萧夜淡淡道。
他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星骨苍鳞蛟的遗骸上，而是落在了石台一侧。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洞穴入口。
洞穴漆黑，深不见底，洞口周围布满了被压碎的巨石与深痕，显然曾有什么庞然大物，从里面进出过无数次。
洞穴之中，那股庞大而古老的气息，正缓缓起伏。
“现在的霸主，应该就在里面。”萧夜道。
“星骨苍鳞蛟死后，它的后裔，或者占据它巢穴的后来者。”
“不管是谁，都得死。”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分身没有劝阻，只是握紧了星焰战矛：“你主攻，我辅攻。”
“不。”萧夜摇头，“这一战，我一个人打。”
“你在外面，替我看住周围。”
“断星山脉深处，不只有这一头霸主。”
分身目光一凝，随即点头：“好。”
他很清楚，萧夜不是逞强，而是在刻意为自己制造“极限环境”。
只有在真正生死一线的战斗中，星源之力与法则印记，才有可能彻底完成第一次共鸣。
萧夜迈步，朝着洞穴入口走去。
每走一步，他体内的星力与气血，就运转得更沉稳一分。
星核上的那丝法则印记，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微微颤动，散发出极其微弱的银色光芒。
“别急。”
“等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动。”
他在心中，冷冷道。
法则印记，微微一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光芒重新收敛。
洞穴入口，近在眼前。
一股阴冷而潮湿的气息，从洞穴中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血腥与腐朽味。
那是长期吞噬血肉、盘踞在地底的妖兽独有的气味。
萧夜没有犹豫，一步踏入洞穴。
“轰——！！”
几乎在他踏入的瞬间，洞穴深处，传来一声如同雷鸣般的低沉咆哮。
那咆哮中，带着愤怒，带着威压，也带着一丝——饥饿。
“人类……”
一个沙哑而古老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
“你，闯进了我的领地。”
萧夜脚步不停，沿着洞穴通道，缓步前行。
通道两旁，墙壁上布满了发光的苔藓，散发出微弱的绿光，将前方的路照亮。
地面上，有许多巨大的爪痕，深深刻入岩石之中，显然是那霸主妖兽长期行走留下的痕迹。
前行数十丈后，通道豁然开朗。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间。
空间高约百丈，穹顶上布满了发光的钟乳石，如同倒挂的星辰。
地面上，铺满了各种妖兽的骸骨，有的完整，有的破碎，显然都是被拖回巢穴后，慢慢啃食殆尽。
空间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平台。
石平台上，盘卧着一头庞然大物。
那是一头通体漆黑的巨蛇，身躯粗如水桶，长达数十丈。
它的鳞片呈暗黑色，每一片鳞片上，都布满了细小的银色纹路，如同星图。
它的瞳孔呈竖长形，颜色是深紫色，隐隐有银光流转。
它的头顶，有一对尚未完全长成的骨角，骨角上布满了裂纹，却仍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星骨幽鳞蛇。”萧夜缓缓道。
这是星骨苍鳞蛟的近亲后裔，血脉比普通妖兽高贵得多。
眼前这一头，显然已经将血脉之力激发到了极致，气息之强，远超普通星神境巅峰后期。
星骨幽鳞蛇缓缓抬起头颅，紫色竖瞳死死盯着萧夜。
“人类，你很强。”它开口，声音沙哑，“比我吃掉的所有人类，都强。”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星骨祖力……还有，法则的味道。”
它的舌头微微吐出，在空中舔了舔，像是在品尝什么。
“法则印记。”萧夜心中了然。
他在古战场外围石碑上硬撼法则残痕时，星核上烙下的那丝法则印记，显然引起了这头星骨幽鳞蛇的注意。
“对普通妖兽来说，法则是恐惧。”
“对它这种接近法则层面的霸主来说，法则，是食物。”
“它想吞了我。”
萧夜在心中，迅速做出判断。
星骨幽鳞蛇的目光，渐渐变得贪婪起来。
“人类，你很不错。”它缓缓道，“你的肉，你的血，你的骨头，还有你身上的法则味道……”
“吞了你，我或许就能真正踏入那一层。”
“到那时，这断星山脉，将再无人敢与我争。”
萧夜看着它，眼中没有任何惧意，只有一丝冰冷的兴趣。
“你想吞我？”他淡淡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牙口。”
星骨幽鳞蛇的瞳孔，骤然一缩。
下一刻，它的身躯猛然一震。
“轰——！！”
整个地底空间，都在它的威压下剧烈颤动。
它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竖起，银色纹路亮起，散发出刺目的光芒。
星神领域，在这一刻全面展开。
不同于普通妖兽的领域，它的领域中，除了星力与本源，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法则波动。
那是——
“重力法则”的雏形。
领域之内，空间仿佛被无形的重量压塌，空气变得粘稠，连光线都似乎被压得扭曲。
“这就是，接近半步神皇的力量。”萧夜心中暗道。
“在自己的领域中，强行扭曲部分天地规则。”
他没有退。
反而一步踏出，主动进入了星骨幽鳞蛇的重力领域。
“咔——咔——咔——”
脚下的岩石，在重力的骤然增强下，寸寸碎裂。
若换做普通星神境巅峰，此刻已经被压得跪在地上，连抬手都困难。
但萧夜，只是微微皱眉。
“重力增强了三倍。”
“对我来说，还不够。”
他体内气血微微一震，星骨祖力在骨骼中流淌，将那股额外的重力，一点点卸去。
星骨幽鳞蛇瞳孔一缩。
“你竟然，还能站着？”
它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讶。
“人类，你让我，更想吞掉你了。”
话音落下，它的身躯猛然一弹。
“唰——！！”
数十丈长的蛇身，在狭小的地底空间中，却灵活得不可思议。
它的头颅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朝萧夜猛然扑来，血盆大口张开，露出森白的獠牙与漆黑的蛇口。
蛇口之中，是一团翻滚的黑色本源之力，隐隐有银色电弧闪烁。
“星骨幽鳞蛇·星噬毒焰。”萧夜在心中给出了名字。
那黑色本源中，蕴含着星辰毒焰与星骨腐蚀之力，一旦沾身，连星神境巅峰的肉身，都会被腐蚀殆尽。
“星源之力，三成。”
他在心中默默道。
星骨祖力与祖源之力，在丹田星核处交汇，化作一缕淡金色的星源之力，沿着经脉奔涌至双拳。
“星陨神拳——星源·裂域。”
他没有退，也没有闪避。
而是迎着扑来的蛇头，一拳轰出。
拳芒炸开，淡金色的光辉在半空中，化作一圈圈涟漪，硬生生将周围被重力扭曲的空间，震出一道道裂纹。
“嘭——！！！”
拳与蛇头，在半空轰然相撞。
狂暴的力量，从碰撞点向四周扩散。
地底空间的穹顶，被震得碎石如雨般落下，墙壁上的钟乳石一根根断裂，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星骨幽鳞蛇庞大的身躯，被这一拳硬生生震退了数丈，蛇鳞上的银色纹路剧烈闪烁，显然也不好受。
萧夜则只是身形微微一晃，脚下的岩石，在重力与反震的双重作用下，彻底粉碎。
“人类，你的力量，超出了我的预料。”星骨幽鳞蛇抬起头颅，蛇瞳中闪烁着凝重与兴奋，“但——”
“这，还不够。”
它的身躯猛然一弓，紧接着，猛然一弹。
这一次，它没有再用头颅正面冲撞，而是用蛇尾，从侧面横扫而来。
蛇尾上的鳞片，全部竖起，银色纹路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抽击的轨迹，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扭曲的光影。
“重力法则·裂空扫。”
萧夜眼神一凝。
这一击，比刚才那一扑，更危险。
因为它不再只是单纯的力量与本源攻击，而是夹杂了一丝真正的法则之力。
“星源之力，四成。”
他在心中，将输出上调。
星源之力，在经脉中奔涌，带着灼热的刺痛感。
这是他目前相对“安全”的极限输出。
“星陨神拳——星源·碎界。”
他一拳轰出。
拳芒不再是单纯的圆形冲击波，而是在半空中，化作一个旋转的金色漩涡。
漩涡所过之处，空气被生生撕开，连星骨幽鳞蛇领域中的重力法则，都被搅得紊乱。
“轰——！！！”
拳芒与蛇尾，在半空再一次正面碰撞。
这一次，萧夜的身形，被硬生生震退了三步。
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被震出一个深坑。
星骨幽鳞蛇的蛇尾，则被拳芒轰得鳞片翻飞，血肉模糊，银色纹路黯淡了一大片。
“人类，你成功激怒我了。”
星骨幽鳞蛇的声音，变得冰冷而低沉。
它缓缓抬起头颅，蛇瞳中的紫色，越来越深。
“既然你这么喜欢硬撼——”
“那我，就让你尝尝，接近法则层面的力量。”
它的身躯，猛然一震。
整个地底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空气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重力，再次暴涨。
这一次，不再是三倍，而是——十倍。
“咔——咔——咔——”
萧夜脚下的岩石，瞬间被压成齑粉。
他的膝盖，微微一沉。
这是他踏入星神境以来，第一次，在纯肉身对抗中，被迫单膝跪地。
“十倍重力。”
“对普通星神境巅峰来说，是碾压。”
“对我，也够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战意更盛。
星骨幽鳞蛇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人类，你能在十倍重力下还保持清醒，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惜，这只是开始。”
它张口，喷出一团黑色的本源球。
本源球中，星力与毒焰翻滚，银色电弧不断闪烁。
那是它将自身本源与重力法则雏形融合后的攻击——
“星骨幽鳞蛇·星坠毒渊。”
本源球在半空缓缓膨胀，很快便化作直径数丈的巨大黑球。
黑球周围的空间，被压得不断塌陷，形成一圈圈黑色涟漪。
“死吧，人类。”
星骨幽鳞蛇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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