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而后立（2/2）

“破而后立，并非完全不可能。”陈伯缓缓道，“但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其一，外需虎狼之药，强行激发潜能，催发生机，此过程痛苦无比，犹如刮骨疗毒，且有失败风险。其二，内需有‘引子’，有一口不灭的‘真气’作为核心，引导药力，护住心脉，方能不至被药力冲垮，反而能借力打力，重塑根基。”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看着凌皓：“虎狼之药，老夫或许能配。但这口‘不灭真气’……寻常武者，经此重创，早已丹田破碎，气散功消。而你……”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他在怀疑凌皓是否还有这口“真气”。

凌皓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知道，那所谓的“不灭真气”，很可能指的就是玄冥丝之前残留在他体内的那一丝极细微的、冰冷的气感！虽然无法主动调用，但它确实存在，并在缓慢修复身体！

“我……或许有。”凌皓迎上陈伯的目光，坦诚道，“但我无法主动控制它。”

陈伯盯着他看了许久，仿佛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和其中的风险。

最终，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那面巨大的药柜前，打开几个极其隐蔽的抽屉，取出几样看起来就非同寻常的药材——有的干枯如黑炭却异香扑鼻，有的鲜红如血却冰冷刺骨，还有的如同琥珀包裹着不知名的虫体……

“老夫可以为你一试。”陈伯的声音带着一种郑重，“但过程会极其痛苦，九死一生。你若意志不坚，中途昏迷或放弃，必死无疑。你，可想清楚了？”

凌皓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如铁：“我想清楚了。请陈爷爷成全！”

与其像个废人一样躲在这里，等待不知何时降临的危险，不如搏一线生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好。”陈伯深深看了他一眼，“明日卯时（清晨5-7点），阳气初生之时，来此寻我。”

“多谢陈爷爷！”凌皓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再次躬身行礼。

离开药庐，回到房间，凌皓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希望与危险并存。他知道，明天的“治疗”，将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海阔天空；赌输了，万劫不复。

但他别无选择。

夜幕降临，他没有再尝试修炼，而是强迫自己入睡，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的考验。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一栋摩天大楼顶层的豪华办公室里，一个穿着定制西装、气质沉稳冷峻的男人，正看着手中平板上的一些资料和一张有些模糊的监控截图。

截图是从皇朝夜总会外部街道监控截取的，放大后有些失真，但依然能看清一个穿着外卖服、满脸是血的年轻人，眼神冰冷地推着电瓶车离开的背影。

男人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

“凌皓……一个送外卖的，能单枪匹马在豹哥的地盘废了刀疤刘和十几个好手？”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兴趣，“有点意思。”

他按下内部通话键：“查一下这个人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另外，重点关注一下……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最近是不是又去招惹姜雨薇了？”

“是，苏总。”话筒里传来恭敬的回应。

男人放下通话器，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

海州市的水，似乎因为某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的出现，开始泛起不一样的涟漪了。

而这一切，凌皓还浑然不知。

他正沉浸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等待着破晓时分，那场决定命运的——破而后立。